狼籍,走进来,第一反应就是本能地四下寻找,没有发现任何刺客的踪迹,边问边来到她面前。
“司空先生,刚刚有谁来过?还是有人闯进营地……”看到她手上早已干掉的血迹,兵士惊叫,“司空先生!你流血了?我去叫军……”
说着,便要往营帐外冲。
“等、等一下!”她及时回神,喊住他的脚步,说明情况,“没有人闯进来,我只是被瓷片割到而已,没什么大碍,而且血已经止住,不用叫军医了。”
“可是……”他的脸色好苍白,像被抽干了全身血液一样
失魂落魄
,真的没什么大碍吗?兵士为难地看他。将军有交待过要好好照顾司空先生的……
“我真的没事。”司空屠苏扬唇笑了笑,转头俯瞰地上的碎片,“汤太烫了,我一不小心就把东西给打翻了。”
“原来是这样。”兵士点头,瞧了又兀自陷入思绪中的人,勿需人提醒,径直收拾起一地的残羹,边道,“司空先生,你想吃什么菜,我让伙夫营准备了送过来。”
“啊?”她抬头,看着还在营帐里没走的兵士,轻摇了摇头,“不用了。”
肚子一点也不饿,她也没什么食欲。
“那怎么行!将军出去时有交待,要好好照顾你……”
将军。
脑子只记住了这两个字,兵士还说了什么,司空屠苏根本就不知道。张了张唇,发现喉咙有阵火在烧似的,干涩得厉害,用力地咽咽口水,才让过度干哑的喉咙好受些,“晋将军他……还没回来吗?”
将最后一块瓷片扫起,兵士眨眼,笑得极暧昧,口气中皆是羡慕,“难得进一趟城,不到下半夜,将军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是了,将军被校尉带去青楼散心,肯定没那么早回来。
司空屠苏看着兵士的脸,神情恍惚。
想着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会令她觉得心像被千万只蚁虫啃咬般难受?
单纯的崇拜,会让人心疼、让人不顾一切地逃婚、让人听到对方去了青楼,就难受得心被挖空了一样吗?
这些情愫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她从未在谁身上感受到过,更不知道为什么晋璜扆会给自己这种感觉。
回想起年幼时,从下人婢女口中听到爹娘的情感故事,跑去问娘时的谈话。
“娘,您为什么会嫁给爹呢?”听说,当年外公最属意的人选并不是爹,而娘却没选那些家世殷实的,而独独挑了什么也没有,甚至还只是温家的管家的爹。
“傻孩子,当然是因为娘喜欢的人是你爹啊。”
“喜欢?”她似懂非懂,“钱伯伯他们当年都比爹有钱,为什么娘不喜欢他们?”
“傻孩子,喜欢是不
逃婚
能爱金钱来衡量的。”
“那怎么样,才叫喜欢一个人呢?”
“怎么样才喜欢一个人啊……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会想要常常看见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听到他受伤会担忧心疼,若他去找其他女子时会难过心痛……”
这些感觉,她都有。
她……喜欢上了晋璜扆?
所以,听到他受伤,她没由来地心痛。
所以,爹要她嫁人时,她逃婚了。
所以,糊里糊涂失身后,得知对方是他,她并没有太多愤怒,心平气和就接受了。
所以,从小兵口中听说,他和校尉一起去青楼,她的心被人紧紧掐住般难受、疼痛?
……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晋璜扆。
她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一直偷偷地在仰慕着他。
那晋璜扆呢?
他对自己,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单纯只是与自己有一夜露水姻缘的女子,还是也有一点点喜欢她?
司空屠苏坐在那里,神色木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心因再次想到他与校尉去青楼找烟花女子而隐隐发疼,思绪百转千回。
兵士察觉出他异常的神移,忍不住问,“司空先生,你是不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不开心的事?”司空屠苏抬眸。没有啊,她在这里吃好住好,什么事也不用做,还有人专门跟着负责安全,怎么会心情不好?
她只是……听到突然晋璜扆跟校尉一起上青楼,有些……意外罢了。
只是、意外而已。
她暗暗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