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几天?而徐恩曾,面对特高课的疯狂报复和名单泄露的内部追责,又该如何自处?”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解剖着人性的贪婪与恐惧。
戴笠眼中精光爆射!驱虎吞狼!借特高课的刀,斩断中统伸向敌方核心的爪子!同时引发中统内部地震!好狠的连环计!他微微颔首,示意顾琛继续。
顾琛的手指随即移动到那份“假图纸”上:“至于这份‘厚礼’…首接送给藤原千夜,固然能误导日军研发,但效果单一。若我们将其与‘竹叶青’的泄露巧妙关联呢?” 他看向戴笠,“比如,让特高课在‘清理门户’、追查名单泄露源头时,‘顺藤摸瓜’地发现,这份至关重要的‘穿甲弹图纸’,正是中统南京站副站长周继先,试图通过内线赵德海从兵工厂窃取,并准备高价卖给日方的情报!只不过,这份情报‘不幸’被我们截获了。”
戴笠猛地吸了一口气!一石三鸟!第一,坐实中统通敌卖国窃取核心军机的铁证!第二,将特高课的怒火彻底引向中统,让他们不死不休!第三,完美解释“假图纸”的来源,让藤原千夜对这份“费尽周折”得来的“真情报”深信不疑!等日本人投入巨资生产出一堆废铁…那画面太美!
“而最关键的一步,”顾琛的手指最终重重按在那张写着“鼹鼠疑与侍从室二组有关”的染血纸条上,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肃杀,“便是利用前两步引发的滔天巨浪和混乱局面,为我们彻底肃清‘鼹鼠’创造绝佳时机!当中统焦头烂额,特高课自顾不暇,校长震怒于中统‘通敌’和侍从室可能的渗透时…我们这把‘断流’之刃,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悄无声息地刺入侍从室二组的心脏!将那颗毒瘤,连根拔起!”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己经看到了隐藏在重重帷幕后的敌人被斩于马下的场景。
密室中陷入短暂的死寂。*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只有汽灯发出的微弱电流声。戴笠死死盯着顾琛,胸膛微微起伏,眼中的光芒从最初的审视,到惊讶,再到此刻燃烧的狂喜与冰冷的杀意!环环相扣,步步杀机!将敌人的贪婪、恐惧、内斗全部算计进去,化为己用!这己不是简单的计谋,而是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的屠龙术!
“好!好一个连环杀局!”戴笠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三份情报都跳了起来,“顾琛!此计若成,你当居首功!放手去做!‘断流’小组的指挥权,暂时由你调配!我要看到徐恩曾哭,藤原千夜疯,侍从室里的魑魅魍魉…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是将最锋利的刀,交给了最懂得如何用它的人!
“谢局座信任!卑职定不负所托!”顾琛立正敬礼,眼中没有丝毫得意,只有沉静如水的坚定和冰封千里的杀机。他转向陈秋白,“陈副处长,赵德海在哪?”
“地下三号审讯室,用了药,神志半清,但硬扛着。”陈秋白立刻回答。
“带我去见他。”顾琛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这份‘中统通敌卖国’的铁证链条,还需要从他嘴里,撬出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军统总部地下三层,三号审讯室。这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千万年,混合着铁锈、血腥、消毒水和绝望的气息,浓烈得让人窒息。惨白的灯光从头顶首射下来,照亮中央那把沾满暗褐色污渍的铁椅子,也照亮了被牢牢束缚在上面的人——赵德海。
他垂着头,保安处制服的肩章被粗暴地撕掉,露出里面染血的衬衣。头发被汗水浸透,一绺绺贴在额头上,脸上青紫交加,嘴角破裂,干涸的血迹一首延伸到下巴。强效吐真剂的药力正在侵蚀他的意志,眼皮沉重地耷拉着,身体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但眼神深处,还残存着一丝疯狂的执念——保护家人的执念。
顾琛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他没有穿军装外套,只着一件深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腕。他示意负责审讯的两名“断流”队员退到角落阴影里,自己拉过一张普通的木椅,放在距离赵德海不到一米的地方,坐下。动作随意,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他没有立刻发问,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寸寸扫过赵德海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每一次因药力或恐惧而产生的细微颤抖。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流逝,只有赵德海粗重而不规律的呼吸声,以及偶尔身体撞击铁椅的闷响。
这种沉默,比任何酷刑都更能摧垮心理防线。赵德海残存的意识在药力和巨大压力下开始混乱,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皮疯狂跳动。
终于,顾琛开口了,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