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的雾蛇,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力。张济民和老烟锅等人,更是面如死灰。希望,被彻底掐灭了。
墨离鹰缓缓转过身。篝火跳动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那双眼睛却如同在极寒中淬炼过的黑曜石,冰冷、坚硬,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绝望到了极致,反而激发出玉石俱焚的决绝!
“沈七七…想看我为了救同伴,像无头苍蝇一样撞进他的陷阱?”墨离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冰冷锋芒,“他以为…这样就能逼死我们?”
他的目光扫过炕上的雾蛇,扫过重伤的冰爪和铁砧,扫过疲惫绝望但眼神依旧不肯屈服的雪枭。
“他错了。”墨离鹰一字一顿,如同在宣判,“雾蛇,不会死。我们,也不会死。沈七七和石原老鬼欠下的血债,我要他们…十倍!百倍!用命来偿!”
他走到炕边,看着雾蛇灰败的脸,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铁砧,雪枭!用尽一切办法!吊住他的命!张大夫,老烟锅,照顾好他们!”
“鹰头!你要干什么?”铁砧惊问。
墨离鹰没有回答,他走到冰爪面前,伸出双手,按在冰爪剧痛的胸口。“忍着点!”
“呃啊!”冰爪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温和却磅礴的暖流,带着难以言喻的生机,从墨离鹰的手掌涌入他撕裂的脏腑和经脉!剧痛竟然在快速缓解!断裂的毛细血管在飞速弥合!这是墨离鹰将最后残存的、用于自身恢复的**高级生命修复药剂**药力,强行渡给了冰爪!
“鹰头!你…”冰爪感受到体内迅速恢复的力量,又惊又急。
“闭嘴!恢复体力!看好家!”墨离鹰收回手,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眼神却更加锐利逼人。他看向雪枭:“带上‘冰棱’,跟我走!”
“去哪?”雪枭立刻起身。
“进山!”墨离鹰拔出“影牙”,刀锋在火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泽,“去找抗联!不是求他们收留…是去告诉他们,鬼子的‘雪崩行动’,是假的!是沈七七的毒计!更要告诉他们…”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
“阎王判官,回来了!带着沈七七和石原的人头,回来讨债了!愿意一起干的,就跟上!不敢的,就看着我们…怎么把‘雪崩’,变成埋葬关东军的坟场!”
话音落尽,墨离鹰不再看屋内众人震惊的目光,猛地拉开那扇吱呀作响、覆盖着厚厚积雪的木门!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沫瞬间灌入!
“雪枭!开路!”
两道身影,一黑一白(雪枭的伪装斗篷),如同融入风雪的利箭,毫不犹豫地射入了门外那片吞噬一切的、白茫茫的死亡世界!
屋内,篝火被狂风吹得剧烈摇曳。冰爪感受着体内快速恢复的力量和胸口的温热,看着墨离鹰和雪枭消失的方向,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战意!他挣扎着站起身,抓起靠在墙边的波波沙:“铁砧!守好雾蛇!张大夫!老烟锅!准备转移!这里…不能待了!等鹰头信号!”
铁砧重重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手术刀(此刻成了唯一的武器)。张济民看着墨离鹰消失的方向,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光芒,喃喃道:“判官…讨债…这长白山…怕是真的要雪崩了…”
风雪在屋外狂啸,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更加狂暴的血色风暴,奏响最终的序曲。猎人小屋的微光,如同在绝望深渊中倔强燃起的复仇火种。沈七七的棋局,迎来了最疯狂、最不可预测的对手。长白山的猎杀,进入了以命为注、以血洗血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