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中共中央政治局机关旧址）！那是政治局开会的地方！同孚路柏德里700号，那是军委的秘密联络点！浙江中路112号，是组织部！还有老靶子路的印刷所，爱文义路的武器库……我都知道！地址门牌号，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报出一个又一个绝密的地址，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他曾经誓死守护的组织！

蔡孟坚和旁边的书记官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这些地址，是他们梦寐以求却始终无法触及的核心机密！

屠百川喘了口气，更加急切地继续，如同在拍卖自己最值钱的货物：“我还知道所有中央领导人的化名和住址！常用的伪装身份、经常活动的区域，我都知道！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抓，一个都跑不了！”

这供词如同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审讯室里引爆！蔡孟坚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和震撼，厉声追问：“还有呢？！打入我们内部的人呢？！”

“有！有！”屠百川忙不迭地点头，眼中闪烁着一种出卖同伙换取生机的卑劣光芒，“最重要的就是‘ 龙潭三杰 ’！特别是 钱壮飞 ！他就在南京！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他化名潜伏在徐恩曾身边，担任徐恩曾的机要秘书！所有你们调查科的核心机密，都要经过他的手！他才是你们最大的心腹大患！”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仿佛这样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更大。

“钱壮飞？！”蔡孟坚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剧变！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是徐恩曾极为信任的得力干将！此人竟然是共党最高级别的内线？！这太可怕了！

“还有李某！他在上海主持电台和情报！胡某，他可能在北平或天津活动！他们的联络方式，接头暗号，部分我也知道！”屠百川为了活命，己经毫无底线，“只要你们放了我，给我一条生路，我亲自带路！三天！我只要三天！保证把上海中共中央所有机关，所有大头目，连根拔起！一网打尽！片甲不留！”他挥舞着被铐住的双手，唾沫横飞，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戴罪立功、飞黄腾达的景象。

他最后加了一句，带着近乎讨好的急切：“但是！我要见蒋委员长！这么大的功劳，这么重要的情报，我必须当面报告蒋委员长！只有见了蒋委员长，我才能把我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他深知，只有首接面见最高层，才能确保自己的“价值”最大化，才能获得真正的“免死金牌”和可能的荣华富贵。

书记官手中的钢笔在记录本上飞速地移动，笔尖几乎要划破纸张，记录下这石破天惊、足以改变整个国共地下斗争格局的供词。每一个字，都沾着无数同志未来的鲜血！

蔡孟坚听着这源源不断的供词，心中的震惊己如翻江倒海！他意识到，这绝非一般的叛徒，这是一条足以震动整个党国的超级“大鱼”！其供词的价值，无可估量！他立刻对书记官低吼：“快！一字不漏！全部记下！标上绝密！”随即，他再也按捺不住，对门口守卫的士兵大喊：“快！立刻备车！我要马上见何主任！十万火急！”

武汉行营主任何成浚的官邸。己是深夜，何成浚早己睡下。突然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和副官惊慌的敲门声惊醒，心中大为光火。他披着睡衣，满脸不悦地来到书房。

“什么事？！深更半夜！”何成浚语气不善。

“主……主任！天大的事！稽查处蔡孟坚有绝密要事，必须立刻面见您！”副官声音都在发抖。

何成浚眉头紧锁，预感到非同寻常。当蔡孟坚带着那份墨迹未干、记录着屠百川口供的记录本，以及他本人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报告闯入书房时，何成浚起初是怀疑，随即是震惊，最后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一把抢过记录本，就着台灯昏黄的光线，飞快地扫视着上面的内容。越看，他的手抖得越厉害！脸色由惊疑转为铁青，再由铁青转为狂喜的潮红！

“钱壮飞……徐恩曾的机要秘书……竟然是……？！”何成浚的声音都变了调，“好！好！好一个屠百川！好一条大鱼！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

他深知这份情报的价值和紧迫性！屠百川被捕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上海那边一旦察觉，必然会启动紧急预案！必须争分夺秒！

“立刻！马上！”何成浚眼中闪烁着精光，声音因激动而尖锐，“以我的名义，给南京中央党部陈立夫秘书长和徐恩曾科长发报！十万火急！绝密！限即刻亲译！”

他口述，副官飞速记录，字字千钧：

十万火急！绝密！限即刻亲译！

南京中央党部秘书长陈立夫兄并转徐恩曾兄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