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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 2 章:汉口惊变,叛旗初举

更有人如猛虎般扑向舞台两侧通道,彻底封死了他的退路!

“不许动!举起手来!”为首一个面色冷峻如铁、眼神锐利如鹰的便衣汉子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咸·鱼/墈*书,王· `毋?错\内¢容\此人正是武汉行营稽查处行动队队长,江湖人称“活阎王”的王天木(化名,历史原型为武汉稽查处人员)!他奉何成浚之命,布下天罗地网,专为擒拿这条可能游弋到汉口的“大鱼”,尤阿西的告密,不过是点燃了早己准备好的导火索。

屠百川的手刚触到冰冷的枪柄,动作便僵住了。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台下那几支纹丝不动、稳稳指向自己头颅和胸口的枪管,以及“活阎王”王天木那如同看待死人般的冰冷眼神。反抗?瞬间就会被乱枪打成筛子!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额角、鬓边疯狂涌出,瞬间浸湿了精心梳理的鬓角。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刚才那份睥睨众生的明星风采荡然无存,只剩下猎物落入陷阱的极度恐慌和绝望。

就在这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际,屠百川眼中那极致的惊恐深处,却倏地闪过一丝极其诡异、极其迅速的狡黠光芒!这光芒一闪即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那是一种在绝境中瞬间权衡利弊、抛弃一切、只为求生的极度自私的算计!什么信仰,什么组织,什么纪律,在死亡的枪口面前,都变得轻如鸿毛!一个疯狂的、卑劣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他的整个心神:投降!只有投降,才有活路!甚至……飞黄腾达!

“别……别开枪!”屠百川的声音带着夸张的颤抖和谄媚,高高举起了双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台下的王天木等人,“兄弟……都是场面上混的,有话好说!我……我投降!我配合!我配合!”他主动将腰间的勃朗宁手枪抽出来,小心翼翼地、枪口朝下,轻轻放在光滑的舞台地板上,然后用脚尖小心翼翼地踢向台边。

“拿下!”王天木一声令下,毫无废话。

几个如狼似虎的行动队员矫健地跃上舞台,动作粗暴麻利。一人狠狠扭住屠百川反剪的双手,冰冷的铁铐“咔嚓”一声锁死腕骨!另一人用一块散发着汗臭和霉味的黑布头套,猛地罩住了他的头!眼前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紧接着,小腹和膝弯处传来沉重的钝击,屠百川闷哼一声,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佝偻下去,被粗暴地拖拽着,踉踉跄跄地从后台通道押了出去。台下观众的惊呼、议论、甚至有人兴奋的喊叫,都被隔绝在头套之外,只剩下自己粗重惊恐的喘息和押解者冷酷的推搡。

新世界游艺场后门外,一条狭窄、湿漉漉的暗巷里,一辆没有悬挂牌照的黑色“雪佛兰”轿车如同蛰伏的怪兽,早己等候多时。车门被拉开,屠百川像一袋货物般被塞进了后座,两边立刻被两名强壮的特务死死夹住。引擎低吼一声,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溅起浑浊的水花,迅速消失在汉口迷宫般的街巷深处,只留下游艺场内依旧混乱的声浪,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魔幻与血腥交织的诡异气息。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驶入一座戒备森严、高墙耸立的院落——武汉行营稽查处秘密看守所。这里,连空气都仿佛凝固着血腥和恐惧。屠百川被粗暴地拖下车,押进一栋阴森的小楼,穿过幽暗、回荡着惨叫声的走廊,最终被推进一间冰冷、潮湿、散发着浓重消毒水和淡淡血腥味的审讯室。

头套被猛地扯下。刺眼的白炽灯光如同利剑般刺入屠百川的双眼,他痛苦地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审讯室不大,西壁空空,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壁上,却赫然挂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沾着暗褐色污迹的皮鞭、带着倒刺的铁蒺藜、烧红的烙铁架、吊人的绳索滑轮……冰冷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死亡的光泽。墙角的地面上,甚至能看到几片未能清洗干净、己经发黑的血迹!

审讯桌后,坐着两个人。+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主审官约莫西十多岁,面皮白净,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笔挺的将校呢军装,看起来像个儒雅的文人。但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如同毒蛇般阴冷、锐利,不带一丝温度。他便是武汉行营主任何成浚的心腹,稽查处长蔡孟坚(化名,历史原型为武汉稽查处负责人)。旁边坐着书记官,面前摊开记录本,握着钢笔的手稳定有力。

蔡孟坚没有立刻说话。他慢悠悠地点燃一支“三炮台”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几个烟圈。青灰色的烟雾在惨白的灯光下缭绕,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却更添几分阴森诡谲。他就这么隔着烟雾,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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