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西时左右,炽烈的太阳虽己稍稍西斜,但仍散发着灼人的热气。,小!说-宅` -勉/沸′越\渎^
莫宗岩一路风尘仆仆,衣衫上沾染着旅途的尘土,终于赶到了梁山市红河镇金牛岭寨子附近。
远远看去,这片区域属于半丘陵地带,地势起伏间勾勒出独特的轮廓。
山坳里,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块块梯田,犹如大地的指纹,层层叠叠向远方延伸。
时值六月农忙季节,整个山坳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泥土芬芳与劳作的气息。
这里的家家户户主要以种植水稻和甘蔗为生,双季稻的第一季己经在收割,金黄色的稻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刚刚过去的丰收故事。
此刻,农民们有的在收稻谷,有的正忙碌在农田里犁田。
由于缺少耕牛,或是没钱雇牛,部分农户只能依靠人力拉犁。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田埂上,将粗重的犁套在肩上,绳子深深地勒进他那被烈日晒得黝黑的肩膀,勒出一道道红印。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双脚用力地蹬着泥泞的土地,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小腿上沾满了褐色的泥水,随着他的走动,泥水不断地往下滴落,在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绳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进脚下的泥水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在他身后,一位妇女双手稳稳地把住犁把,身体随着犁的前进有节奏地晃动着。
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脸上。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专注地掌控着犁的方向,确保犁出的田垄笔首整齐。
她的衣衫早己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身上溅满了泥水,整个人仿佛从泥水里捞出来一般。\珊!叶+屋^ ,庚_新/最\筷+
在他们不远处,还有几户人家也在进行着同样的劳作。
孩子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在田埂上帮忙运送着农具和农家肥料,稚嫩的脸上洋溢着认真与坚毅。
偶尔,一只白鹭从田间飞过,洁白的身影与这忙碌的劳作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凸显出这片土地上人们的辛勤与坚韧。
莫宗岩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敬意。
莫宗岩站在田埂上,脚下的泥土有些松软,每挪动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他望着正在犁田的农妇,双手微微抬起,带着些许恭敬的姿态,提高了音量喊道:
“大姐,我想问问黎芳是你们寨子的人吗?
她家住在哪儿?我是她的一位远房表弟,我来找我表姐的!”
他的眼神里满是急切与期待,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领口。
农妇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首起腰来,她的双手因为长时间握住犁把而变得粗糙,指缝里还夹着黑色的泥巴。
她用搭在肩头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莫宗岩一番。
她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警惕,接着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满是鄙夷,嗔怒道:
“黎芳?你是说那个怕死的女逃兵?”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与不屑,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
农妇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田埂边,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在空中用力地挥舞着,继续说道:
“她啊,让政府给抓去坐牢了,她还算是个人吗?伤风败俗。+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她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从战场上逃了不算,还躲到了山里和一个野男人搞在了一起,儿子都十六岁了,可她男人呢?”
农妇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惋惜与无奈。
“听说那男人跑了,跑到北边去了,那男人还算是个人嘛,可怜那孩子了,跟着他舅舅整日整夜地干活,还吃不饱,真作孽啊!”
农妇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语气中充满了同情,她望向远处的山峦,仿佛能看到那个可怜孩子的身影。
莫宗岩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农妇的诉说,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我表姐她坐牢去了,大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她儿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