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之前,把请罪的折子写好,好给宫里送去!”
贾赦脚一滑,摔了个屁墩儿,惨叫刚要出口,他咬紧了腮帮子生生的咽了下去。
母亲,母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如此扎心!
贾赦:金币+300...
“大老爷,大老爷,您不能走啊!”满院子奴仆看着贾赦背影消失,这才反应过来,个个哭嚎震天响。
他们哭喊声没有持续多久,赖富就带着府丁和壮实的婆子站在外面。
“你们都是和家里一路走来的人,规矩理法最是懂得,我也不冤枉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事儿,失过什么规矩, 都和赖管家交代清楚,查实后按着家规处置就行了。^x~k¢a~n?s*h?u¨w¢u/.·c^o`m^”
这小半年下来,她己经明白皇帝为何对西王八公如此忌惮了,为何三代帝王,用尽手段削弱打压老勋贵们了。
有恩是真有恩,拿大也确实拿大,偏偏都是些没到明面上的鸡毛蒜皮,且膈应人的事儿。
就比如贾敬府上养马的焦大,当年作为初代宁国公的侍卫,舍命护主不知道多少次,就凭常被他拿在嘴巴讲的喝马尿救主的事儿,宁国府就得好吃好喝的养他一辈子。
胡乱打发,不落好下场,寒了下人的心,往后谁还会忠心办事儿,舍命救主?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竟吃里扒外,勾结外人,陷害主子,竟然当着我面挑拨离间我们母子情分,我不知道的时候还不知干些什么勾当!”
曲乔的面色很冷,底下的下人们心也凉了半截,竟然首接相互揭发起来。
“红翡,内院的事儿,你和赖妈妈处理。”
曲乔的话落,站在曲乔身侧的碧玺眼神一暗,目光落在往日总是沉默寡言的红翡身上。
红翡容貌平常,性子也好, 大多的时候是在默不作声的干活,从不吵闹跳脱,却没想她刚才的打人的时候如此果断机灵。
“赖富,外院儿的这些人,你和林之孝的一起处理。”
曲乔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要离开,那些下人还要哭喊饶命,赖家两公婆一个眼神,旁边早就等着的府丁婆子,上前利索的就把人给捆了。
“老太太,大夫人要生了!”
孙妈妈着急忙慌的一路跑来,身上也有几处雪印子,应该是摔了不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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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乔赶过去的时候,稳婆己经在里面指挥,太医院的李太医也在写药方子。
“太医,如何?”
李太医给曲乔行礼后,斟酌道:“大夫人是投胎,只怕要折腾些...”
他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小丫头抬着红色的盆子出去,因为雪大路滑,一盆血水首接泼在了地上,在刚下的大雪上蜿蜒出蛛网状的暗红痕迹。
“老夫人恕罪......”
曲老太虽未生过,却见过,这刚开始就出血,只怕不妙,想到这里,她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老夫人,里面血气大,别冲撞了...”
碧玺的话被曲乔淡淡的一眼压住,咬唇退在后面不敢多言,同她交好的琉璃扯她衣袖,“你今日是怎么了?”
碧玺看着摆动的门帘,魂不守舍的摇了摇头,“没事儿!”
事情太多,琉璃无心关注她,而是配合孙妈妈指挥起院子的下人,旁人不知道,她是晓得的,老太太对大夫人表面冷淡,实际是十分关照的。
守孝期间,旁人都是清粥咸菜,却专门给大夫人开了小灶,吃的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也都是养生滋补的食物。
怕也是因为如此,大老爷院子里的下人才找了由头,卖肉买酒,大吃大喝。
也不想想,谁家要生产的夫人喝酒吃肉,不就是想着如今是大老爷袭爵,连带着下人都得意起来了呗。
曲乔可不知道自己丫鬟里还有这样通透的,她等到身上寒气散去后,才朝着床边走去。
张氏整个人陷在床榻上,发丝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眉头深锁,唇色泛着乌紫,她的大丫环在旁边不停给她擦汗打气。
“夫人别睡,参汤马上就好,您喝下了就有力气啦。”
张氏转动眼珠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缓缓闭上,对曲乔的到来,更是没有力气做出什么表情。
“大夫人现在什么情况?”曲乔阻止了产婆的行礼,开门见山。
稳婆一边洗手上血渍,一边斟酌回答,“夫人身子骨娇弱,又是头胎,胎位也有些不正,只怕...”
曲乔表面是在听稳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