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的声音,像一枚冰冷的楔子,精准地钉入了狂热与神迹交织的空气中。.8*6-k.a,n~s-h*u*.′c\o.m¨
整个露景泉广场的欢呼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渐渐低了下去。
民众的目光从芙宁娜身上,转向了他们同样敬畏的最高审判官。
他们听不懂那句话里蕴含的深意,却能本能地感觉到,那份沉静之下,并非赞许。
“解释?”
芙宁娜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瓷像。
大脑在极致的恐惧、劫后余生的恍惚和突如其来的质询中,变成了一锅沸腾的、混乱的浓汤。
解释什么?
她要如何解释一场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奇迹?
她低头,看着胸口那枚己经敛去光芒,只剩下余温的鸢尾花吊坠。
是它……是这块“糖晶”救了她。
可是为什么?
那维莱特那双紫色的龙瞳,像最精密的仪器,正一寸寸地剖析着她,剖析着她胸前的吊坠,剖析着她身后那个单膝跪地的护卫。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看穿了一切?
不……不行!
五百年的演出,不能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被强行谢幕!
就在芙宁娜的防线即将被那道目光彻底击溃时,一个念头,一个属于演员的本能,从混乱的思绪中挣扎而出。
当无法解释时,就用更盛大的表演去覆盖它。
“哈哈……”
一声轻笑,从芙宁娜的唇边溢出。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由低到高,由轻到响,最终化作了一阵华丽而张扬的、充满了戏剧张力的咏叹。
她仰起头,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漫天的雨丝和所有子民的目光。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维莱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
“解释?”芙宁娜终于停下笑声,她垂下眼帘,用一种悲悯又带着几分傲慢的眼神,扫过台下的最高审判官,“我亲爱的那维莱特,你是在要求一位神明,向凡人解释她力量的形态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还是说,你认为,我的子民们需要一份枯燥的、关于能量形态的分析报告,而不是一个能让他们安心的拥抱?”
她的话锋陡然一转,不再看向那维莱T特,而是望向了广场上成千上万的民众。
她的脸上,重新绽放出那种属于神明的、悲天悯人的光辉。
“抬起头来,我亲爱的子民们!”
她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
“你们刚才所见的,并非需要被解释的‘现象’!而是我给予你们的‘承诺’!”
“承诺,我将与你们同在!承诺,枫丹的光辉绝不会熄灭!承诺,所谓的预言,在你们的神明面前,不过是一场终将散场的闹剧!”
这番话,将那维莱特的质询,巧妙地扭曲成了一种对神明的不敬,一种对民众希望的打击。
人群再次被点燃了。
“芙宁娜大人说得对!”
“我们不需要解释!我们只需要相信!”
“赞美芙宁娜大人!”
欢呼声再次如潮水般涌来,这一次,比之前更加狂热,更加坚定。
跪在地上的爱可,缓缓站起身。
在芙宁娜开始表演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她无声地走到芙宁娜身后,像一座沉默的、绝对忠诚的靠山。
她的面具之下,冷汗早己浸湿了内衬。
那维莱特的目光,太可怕了。
那不是怀疑,而是一种接近“洞悉”的审视。
他一定感知到了那股不属于提瓦特七元素体系的、纯粹的“希望”之力。
那维莱特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个正享受着万民欢呼的、瘦小的身影。*x/s~h·b-o?o!k/.\c?o-m′
他看着她用最华丽的辞藻和最夸张的姿态,将一场致命的危机,转化为一场巩固信仰的完美演出。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机。
再问下去,他就会站到所有枫丹民众的对立面。
“今天的视察,就到此为止吧!”芙宁娜的声音在高潮处戛然而止,她优雅地一挥手,宣布了这场风波的落幕。
“回到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