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芙宁娜大人!”的嘶喊,几乎要撕裂爱可自己的喉咙。-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伸成一条无限漫长的、黏稠的河流。
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到极致。
她看见那道致命的蓝色水线,在阴沉天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她看见芙宁娜脸上那属于演员的、悲壮的表情尚未褪去,就被一种更原始、更纯粹的惊骇所取代。
她看见芙宁娜那双漂亮的异色瞳孔,在瞬间收缩成了两个点。
大脑一片空白。
死亡的预感,像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攫住了芙宁娜的心脏。
这就是结局吗?
这就是预言的真相吗?
在所有子民的注视下,被枫丹的水所溶解,用最荒诞、最可悲的方式,完成自己五百年的谢幕。
不甘与恐惧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的灵魂牢牢缚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她的身体,比思想更诚实。
在极致的恐惧下,芙宁娜的右手猛地攥紧了胸前那枚吊坠。
她用尽了全身最后残存的力气,仿佛要将那块小小的“糖晶”捏碎,嵌进自己的血肉里。
那是她唯一的稻草。
唯一的浮木。
爱可的身体己经扑了出去,肾上腺素在她血管中疯狂燃烧。
没有思考。
没有计划。
只有一个念头——挡在她的身前。
哪怕自己会被溶解,哪怕会瞬间化为乌有,也必须挡在她的身前。?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远处的卫兵在怒吼,逐影猎人己经拔剑,那维莱特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道致命的竖线。
但一切都太慢了。
那道蓝色的死亡弧线,己经越过了所有人的努力,来到了芙宁娜的眼前。
即将触碰到她苍白的脸颊。
就在这时。
嗡——!
一声并非来自凡俗世界的低鸣,从芙宁娜的胸口响起!
那不是温暖的溪流。
也不是和煦的太阳。
那是一场盛大而辉煌的、只属于光的爆炸!
一道金色的光幕,以那枚鸢尾花“糖晶”为中心,轰然炸开!
光幕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黎明破晓时的温柔与神圣。
它凝成了一面半透明的、巨大的鸢尾花形状的盾牌,精准地挡在了芙宁娜与那致命的水花之间。
滋啦——!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那股足以溶解一切的、蕴含着“罪”与“罚”的原始胎海水,在接触到金色光盾的瞬间,就像滚烫烙铁上的雪花。
没有剧烈的爆炸,没有能量的对冲。
只有消融。
纯粹的、单方面的、彻底的净化与消融。
那致命的蓝色在金光中迅速褪去,化作最纯净的、无色的水汽,蒸腾着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整个过程,不过一瞬。
当光芒散去。-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
高台之上,一切仿佛都没有变。
芙宁娜依旧站在原地,毫发无伤。
她脚下的地面,甚至没有沾染上一滴水渍。
只有那枚鸢尾花吊坠,正散发着温润的、肉眼可见的金色余晖,像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扑到一半的爱可,僵在了原地。
她的手距离芙宁娜的衣角,只差分毫。
她能感觉到那股纯净到极致的、充满了“守护”与“希望”的能量余波,那股力量,远比她通过系统所认知的,要庞大千百倍。
整个露景泉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比之前芙宁娜登台时,更加彻底的死寂。
成千上万的民众,张着嘴,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神迹。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看到,在致命的灾殃面前,他们的水神,芙宁娜大人,只是静静地站着。
然后,神圣的光辉从她身上绽放,轻易地就将那恐怖的液体化为了虚无。
她甚至没有动一下手指。
那份从容,那份威严,那份不容置喙的、属于神明的力量……
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神迹……是神迹啊!”
这个声音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芙宁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