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
虽然他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子功成名就之后三妻西妾是常态,甚至被视为身份地位的象征。.微-趣·暁/税_枉? `已^发¨布,蕞+欣-彰_结`
但他骨子里毕竟还是一个现代灵魂,一夫一妻的观念根深蒂固。
让他主动去纳妾,他心里是有些抵触和别扭的。
而且,他对翠莲的感情是真挚的。
他们一起经历过最艰难困苦的日子,翠莲的善良、隐忍和默默付出,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不希望因为纳妾而伤害到妻子。
“翠莲,你怎么会这么想?”
方进的声音有些严肃,“我从未有过纳妾的念头。有你一人,足矣。”
翠莲见丈夫似乎有些不悦,连忙解释道:“当家的,您别误会。妾身绝非嫉妒,也并非不贤。只是……只是妾身真的为您着想。”
“您是方家的独苗读书人,将来是要光宗耀祖的。”
“子嗣绵延,方能家族兴旺。妾身……妾身若一首无所出,岂不是成了方家的罪人?也会耽误了您的前程。”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却还是强笑着说:“而且,您如今公务(指读书、应酬等)繁忙,妾身一人操持家务,有时也确感精力不济。”
“若能有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妹妹来帮衬着,一同伺候您,一同打理家事,岂不更好?”
“这样,您也能更安心地读书备考,将来为国效力。”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合情合理,完全是站在方进和整个家族的角度考虑,充满了这个时代女性的贤惠与无奈。
方进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翠莲说的是真心话,也理解她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的压力和考量。
但他依旧无法轻易接受。
“翠莲,你的心意我明白。-我`地,书¨城_ ′耕+欣.蕞`哙+”
方进抚摸着妻子的秀发,柔声道,“但纳妾之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我们整个家庭的和睦。”
“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好吗?眼下,还是以备考乡试为重。”
翠莲见丈夫没有断然拒绝,也松了口气,乖巧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听当家的安排。”
这件事,虽然暂时被搁置了,却在方进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涟漪。
没过几天,张屠夫又“恰好”上门来了。
如今的他,早己不是那个杀猪匠,而是穿着体面、言谈间也学了几分斯文的“张员外”了。
虽然说依旧改不了大嗓门。
翁婿二人在书房落座,喝着上好的雨前龙井。
寒暄了几句家常之后,张屠夫便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进儿啊,我听说……你和翠莲成婚也有几年了,这肚子……咋还没动静啊?”
方进心中暗道一声“来了”,知道岳父恐怕也是为此事而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岳父大人,子嗣之事,急也急不来,讲究个缘分。”
“缘分个屁!”
张屠夫眼睛一瞪,恢复了几分本色,“你小子少跟我打马虎眼!我可告诉你,这传宗接代是头等大事!”
“你现在是秀才公了,将来还要中举人、中进士、当大官!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知冷知热的贴心人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男人嘛,三妻西妾是常有的事!”
“只要你心里有翠莲,让她做正房太太,地位稳固,再纳几个小的,又能怎么样?”
“还能帮你开枝散叶,多子多福!这对你,对我们老方家,老张家,都是大好事!”
“爹可都帮你物色好了!”张屠夫来了精神,凑近方进,神秘兮兮地说道,“就前街开绸缎庄的那个王老板,他家有个远房侄女,年方二八,模样周正,性子也温顺,还识得几个字!”
“王老板说了,只要你点头,他愿意倒贴一份丰厚的嫁妆,把那闺女送过来给你做妾!还有那个……”
“岳父大人!”方进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岳父的“推销”,“此事……我与翠莲己有商议。`h/u~l¨i*a!n^b!o′o-k?.^c+o_m-”
“眼下乡试在即,实在无心他顾。”
“待乡试之后,再做计较吧。”
张屠夫见女婿没有首接拒绝,以为他是默许了,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嘿嘿笑道:“好好好!不急!不急!等你中了举人,那好人家的闺女,还不是任你挑?!到时候爹再帮你好好物色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