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绳本岛西海岸,“钢锯岭”(前田高地)盟军阵地。,白`马~书-院¢ /耕¨薪¨醉\筷-
D+7 日夜,1945年4月18日,23:15。
顾虎的声音在步话机里嘶吼,几乎压过震耳欲聋的炮火:“所有炮火!覆盖阵地前沿!无差别!给我砸!把狗娘养的冲势压下去!”
他的命令带着铁血的无情,却是在这血肉磨盘上唯一的选择。
咻——!咻——!轰隆!轰隆——!!!!
后方,所有能调动的炮群——从105mm榴弹炮到155mm“长脚汤姆”,甚至几门刚刚上岸的203mm重炮——发出了毁灭的咆哮!
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在“钢锯岭”盟军阵地前方不足百米的狭长地带!
密集的爆炸火球连成一片火海,冲击波将冲上来的日军“铁血勤皇队”和正规军如同破布娃娃般撕碎、掀飞!
残肢断臂和破碎的武器零件混合着焦黑的泥土被抛上数十米高空!
照明弹惨白的光芒下,那片区域瞬间化作了真正的人间地狱。
冲锋的浪潮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钢铁堤坝,势头为之一滞。
“重机枪!给老子扫射!一个活口不留!”
阵地上,幸存的连长、排长们红着眼,声音都喊劈了。_a~i_h·a?o\x/i¢a~o`s_h^u,o!..c-o\m/
幸存的M1919A6重机枪和BAR自动步枪喷吐出更加炽热的火舌,形成交叉火力网,疯狂收割着被炮火炸懵、依旧嚎叫着前冲的日军士兵。
阵地上幸存的步兵也探出身,用M1“加兰德”精准点射。一时间,阵地前沿如同收割麦田,成片的日军倒下。
然而,日军的疯狂远超想象。后续的士兵踏着同伴滚烫的、还在抽搐的尸体,无视横飞的子弹和不断落下的炮弹碎片,继续亡命冲锋!
距离太近了!
白刃战在炮火覆盖区的边缘、在盟军的散兵坑前再次爆发!
“刺刀!上刺刀!”
军官们扔掉打空弹夹的“汤姆森”,抄起工兵铲或拔出柯尔特手枪。
“天皇陛下板载!”
日军士兵挺着三八式步枪的刺刀,眼中是彻底的疯狂。
金属撞击的铿锵声、刺刀入肉的噗嗤声、垂死的惨嚎、手榴弹在人群中的闷爆……狭窄的高地顶端,每一寸土地都在进行着最原始、最血腥的搏杀。
89军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但被逼到绝境的血性也被彻底激发出来,用枪托砸、用工兵铲劈、甚至用牙齿咬!
顾虎在后方指挥所,通过炮队镜看着那片被炮火和厮杀笼罩的高地,脸色铁青。?8+1!k*a~n*s!h′u+.·c¨o·m^
步话机里不断传来各连排的伤亡报告和阵地失守又夺回的混乱信息。
“B连三排阵地被突破!排长阵亡!”
“C连二排打光了!鬼子冲上来了!”
“预备队三连顶上去了!堵住了缺口!”
“喷火兵!烧掉左翼那个屯兵洞!里面还在往外爬鬼子!”
战斗持续到凌晨三点多。
日军这股亡命的“玉碎”逆袭,在付出了超过五百人的惨重代价后,终于被盟军凶猛的反击炮火和士兵的拼死抵抗遏制。
高地表面阵地勉强守住,但盟军也伤亡近两百人,阵地一片狼藉,如同被巨兽蹂躏过。
D+8日,1945年4月19日,拂晓。
硝烟混合着晨雾,弥漫在死寂的“钢锯岭”上。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和焦糊味令人窒息。士兵们麻木地清理着阵地,将阵亡战友的遗体拖下高地,收集还能用的武器弹药。
医护兵在伤员痛苦的呻吟中穿梭。
顾虎带着参谋和几名精悍的警卫,亲自登上了高地。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高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许多散兵坑被炸平或被尸体填满。
日军和盟军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纠缠在一起,许多己经残缺不全,被炮火和火焰烧得焦黑。
破损的武器、弹壳、绷带、饭盒散落一地。
然而,最让顾虎心头沉甸甸的,不是表面的惨烈,而是高地本身。
“军座!您看这里!”一名眼尖的参谋指着高地反斜面一处被炮火炸塌的岩壁。
塌方处露出了一个幽深、人工开凿的洞口!
洞口边缘还残留着扭曲的钢筋和混凝土碎块。洞内漆黑一片,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和淡淡的硝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