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红蜻蜓,红蜻蜓垂眸扫过腕表,红唇绽开一抹明艳的弧度。
司仪并不吝啬表扬:
“你做的很好,所以呢,你是想乞求我们饶你一命?”
左白心脏狠狠一跳,他当然是这么想的,可他哪里敢这么说。
不待他回话,司仪又道:
“这可不好办呐,不然你问问野兽同不同意?”
野兽拧起两道浓眉,拍着手提箱嘭嘭作响:
“不好,不好,做人要言而有信,而且我礼盒都做好了,可不能白做了。”
司仪眼中泛起森白的寒光,红蜻蜓、野兽和秃头队长默契地形成合围之势,将左白困在中心。
吴寿见状不假思索地也跨步上前,补足最后的缺口。
巧了,吴寿心里打的算盘跟左白一个样。
他也想明白了,他唯一的活路,不是让[命运]放自己离开,而是想办法把自己绑上他们的船。
左白看的暗恨不已,后槽牙几乎咬碎,可脸上则笑的愈发善解人意。
想想一周前还是两周前,他还事事一帆风顺,只觉得人生是一路开无双的简单模式。
怎么忽然就急转直下,厄运连连,一路掉到地狱难度里就爬不出去了嘞。
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走厄运的?
对,就是从盯上冯雨槐开始的。
此刻正在同一小区,隔着两三栋别墅,拿着探测仪胡乱比划的冯雨槐:
“.……”这锅也要我背?讲讲道理,我在地狱模式里陷的比你还深呢。
左白脑子转的快冒烟儿了,深吸口气极为认真道:
“我觉得你们送礼的方式不对,你们既然想拿我送礼,就应该把我完整的送过去,怎么能只用一颗脑袋敷衍了事呢?”
“你们不够用心呐!”
“如果我是收礼的人,知道你们明明可以送给我完整的礼物,却偏偏为图省事,拆成残缺的送来,我肯定会对你们的诚意表示怀疑。”
司仪唇角挂着讥诮的弧度,一眼就洞穿了左白为求生而编织的诡辩。
搞笑,他岂会上当?!!
野兽却忽然拽住司机的手腕,粗犷的面容罕见地露出郑重之色:
“慢着,他这话倒有几分在理,你让他说完。”
红蜓蜻和秃头队长虽未表态,但都竖起耳朵,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左白见几人听进自己的话,意识到自己好像还能抢救一下。
他稳住紊乱的呼吸,继续循循善诱:
“.……最关键的是,你们还要冷冻我的脑袋,你们难道不知道,冻肉无论是从食用口感,还是营养价值,还是卖相品质上,都远远不及鲜肉吗?”
野兽听得频频点头,他没有司仪聪明,但他一向很虚心,愿意接受聪明人的指点。
秃头男队长嗦了下手指,作为脑料理的资深饕客,他比谁都清楚冷冻对食材口感的致命影响。
左白这番话,确实戳中了专业食客的痛点。
“队长,要不…….”
野兽咔嗒一声合上手提箱,铜铃般的眼睛望向秃头队长。
左白屏息凝神,终于醒悟,这个队伍里司仪是当之无愧的智囊,但他真正应该取悦的人应该是野兽啊。
是了,聪明人的好感一文不值,而傻子的好感关键时刻才是能救命的啊!!!
秃头男队长还是很尊重司仪的,他看向司仪。
司仪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他倒是不在意送脑袋,还是送全身。
礼物只是走个形式,是用来拉近关系的“敲门砖”,真正能一锤定音,把[假面]收编,还是得靠[命运]的招牌。
他皮笑肉不笑,目光轻飘飘地转向吴寿:
“你听见了,我们本来只打算用他一颗人头的,礼盒我们都备好了,随手就能提,但现在,还是得装你的后备箱里。”
“不过不强迫你啊,你要是着急离开,你也可以先走,我们再叫辆车就是了。”
吴寿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麻烦,不麻烦。”
他强撑着赔笑,心底实则腹诽不已:
“我前脚走,后脚叫来的车,就还是我,是吧”
左白闻言,悬着的心暂时回落入肚子里。
他二话不说,率先走出别墅,动作娴熟地掀开后备箱,蜷成一圈躺了进去。
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