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道缝隙。
带着初醒的茫然、虚弱,有些失神地、对上了玻璃外母亲那张泪流满面、狂喜到近乎扭曲的脸庞。
李涵虞声音带着哭腔道:“儿子.你终于.终于醒了!”
钱欢艰难的张开嘴巴,声音嘶哑道:“妈,我做了好长一个梦,我在梦里一直在跟着冯睦练武!”
李涵虞愣了愣,知道儿子信任冯睦,但没想到儿子竟然这么信任冯睦,连昏迷了梦里都是他。
李涵虞都有点嫉妒冯睦了呢。
左白双手插在口袋里,冷漠地站在一旁,内心不禁好奇:
“冯睦又是哪号人物,算了,横竖都与我无关…..吧。”
钱欢使劲转动眼球,才察觉身体没有触觉,一动不能动。
钱欢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顿时布满惊惶:
“妈,我怎么了,我怎么动不了?”
李涵虞的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她强压着哽咽,柔声安抚:
“我儿你好好回忆下,你差点被人炸死啊,不过妈已经替你报仇了,你别慌,你既然能苏醒,妈保证,也一定会让你动起来的。?h′u?l,i*a?n¢w^x,.\c?o_m+”
李涵虞一边保证,一边满脸希冀的看向左白。
左白面色冷漠淡淡道:
“你儿子又不是改造人,凭借一粒芯片能让他苏醒就不错了,想要恢复行动,那就得看他之后的治疗状况,或者做全身的植入体改造了。”
想了想,左白冷眼注视着李涵虞,冷笑一声道:
“后续的植入改造,去找别人,不要再找我。”
话音未落。
左白已转身踏入暗道,头也不回。
他不是没想过逃跑,事实上,他曾在脑海中推演过一百零一种逃脱方案,但最终模拟结果统计,即便成功率最高的那种,也仅有百分之三点四的成功率。
更致命的是,只要那个出租车司机还在,即便他侥幸逃脱一次,也很快会被再次找到。
到那时,他连自己打包自己的权利都会痛失掉啊。
所以,面对[命运]最好的办法,永远不是逃跑,而是反抗到底……个屁啊。
该跪就跪,该怂就怂,想方设法给自己刷点好感度。
既然打不过,打不过就得想办法加入呐。
左白博古通今,知道古纪元有种很出名的病,叫作斯德哥摩尔综合症。
他现在的处境就很像这种病例,只不过是颠倒过来的,他得反向操作来自救。
“我帮司仪要了五星好评,总该换来一点点活命的机会吧。”
左白暗自盘算着,心里却没什么底气。
若是寻常绑匪,这套操作或许管用,可[命运]盛产的都是疯子。
是的,说来惭愧,几个纪元过去了,科学发展至今,科学家依旧没能研究明白疯子的思维模式。
没办法,正常人大都千篇一律的,但疯子却每一个都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啊。
左白踏出暗道的瞬间,野兽那灿烂的笑脸便映入眼帘。
“司仪说你会乖乖回来……”
野兽歪了歪头,粗犷的脸上露出几分孩童般的困惑,
“我本来不信的,没想到你这么守信。不错,你赢得了我的尊重。”
说着,他竟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那副凶神恶煞的面容此刻竟显出几分憨态可掬。
“既然这样,最后的打包装盒也由你自己来吧。”
野兽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提箱,用胡萝卜般粗壮的手指点了点箱内的凹槽。
左白低头看去,凹槽呈圆形,左右对称,深度合适,边缘弧度完美,内壁还贴心地衬着天鹅绒。
目测恰好能把自己的脑袋很饱满的塞进去,只在上面浮出一张脸。
这是让我自己割掉自己的脑袋然后放进去?
作为礼盒,左白也必须承认这个包装很精致美观,送出去很上档次,但如果放进去的是自己的脑袋,那就另当别论了。
“果然不愧是疯子的尊重啊,真是一点都不讲科学啊。”
左白眼角狠狠抽搐,纵使他设想过千百种可能,也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厚待。
“谢谢”
左白感动的都快落泪了,还不忘记对野兽表示感谢之情。
而后,他看向司仪挤出笑容:
“我帮你们要来五星好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