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后退了半步,伸手一一指向辛从忠,韩世忠,哈兰生。
除了主将辛从忠外,其余两人的脸色亦是难看到极点。
但无论是韩世忠,抑或是哈兰生此刻都没选择出言挑衅。
因为他们知道田虎说的大抵是真有可能。
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机,在田虎身上不断凝实。
而田虎身侧的枭悍将领,亦是猛地攥紧手中兵器,眼神中冷芒流淌。
此人的实力仅仅是只是二境巅峰,不过经历数此生死大战,却也有了一种大将才有的镇定之姿。
“其实本座很好奇,你这般厉害,当初为何不用迷雾大阵,把整个东光城笼罩起来。”、“嘻,怎么不说话,是不能做到吗?如果把整个东光城笼罩起来,说不定能够让辛大将的兵马误判,把正一庄的援军当成敌人,来上一场厮杀?你不愿意,还是说根本就不能够做到?长蛇迷魂阵只能沿水路而布置,对吧?”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却是栾廷玉关键时刻赶赴回来且步入战场交涉的中心区域。
栾廷玉缓缓踱步而来,一派轻松写意模样,口中的话语让田虎脸色阴沉能滴出水来。
“呵呵,你说什么废话。田虎的兵马不残,他们正一庄又如何会挺入进去。”
讥笑声音亦在此刻响起,在田虎身侧的那一员枭悍将领,一手上攥紧一柄枪棒,一手摁住腰挎的一柄雁翎刀大声呵斥道。
那张凶戾的脸庞,一双眸子阴毒如蛇,若是李吉在此必定能够认出此人就是当初,盐山上败在他手中的索命鬼——王飞豹。
水下埋伏韩世忠的也是他。
可惜当时韩世忠没有上当。
闻听此言。
哈兰生一张脸顿时涨红成猪肝色,“黄口小儿,岂敢妄言。”
而辛从忠脸上怒意收敛三分,老神在在好似没听到王飞豹的一番挑拨之言。
韩世忠也深深扫了王飞豹一眼,没想到田虎身边竟然还有心思如此通透的人物。
一句话竟然就把正一庄,东光城,梁山本来有可能凝聚为一根绳的气氛给打破掉。
“端得是一个厉害人物,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韩世忠心道。
本来是火中浇油的氛围,这会儿反倒是偃旗息鼓几分。
田虎深吸一口气说:“如果辛大将你要打的话,想必就不会来此见本将。”
“没错。”
辛从忠点了点头,占据几分主导地位说道:“谈和可以,放人亦是可以,但是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好,那本将告诉你,诚意就是——本将率兵撤出盐山,把盐山完完整整交到你辛从忠的手上。你把本将的兄弟孙安还来如何?”
田虎深吸一口气道。
屠龙手孙安换取一座盐山?
不,换的不是盐山,而是他辛从忠在官场的前程。
攻下盐山的功劳,足以让辛从忠成为一路的总长官,最差也是一地的统制。
简而言之。
最差也是当初秦明一类的官职。
在宋廷武将升迁其实并不容易。
另一个时空宋江打完灭国之战又灭掉方腊,最后也就是地方上的安抚使的官衔。
换句话说也就是地方最高行政机构在路一级出任长官。
宋廷四百军州,但是“路”却只有二十多个。
辛从忠运作得当不是没有机会进入“某某路”这一级别。
当然官职肯定是到不了安抚使,但从兵马都监跳级成为统制,那也是连升几级。
巨大诱惑在前,辛从忠微微眯了眯眼。
“你空口白牙一席话谁信?”
栾廷玉呵斥说道。
“我先撤军,把盐山的兵马撤出来。等辛大将拿下盐山,再放人如何?”
田虎反问说道。
辛从忠确实有几分意动,“你就这般信得过我?”辛从忠反问说道。
“我信。”
田虎只有两个字。
“一代名将自然就有一代名将的风骨。”
田虎又道。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让辛从忠心底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好。”
辛从忠缓缓吐出一个字,却是不作迟疑做出决定。
“大哥。”
邓宗弼忍不住喊了一声。
韩世忠微微眯眼替邓宗弼感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