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滨州知府大人童世伦。
刀疤汉子把书呈上,童知府翻看几页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你们就是匪首的弟子?”他冷冷的向李三通和胡牛子问道。
“回大人,这是误会,晚生只是偶遇匪首,这本书不想要,他硬塞给晚生。”李三通知道绝对不能承认这个罪名,否则不要说什么前程,自己的小命也必将不保。
“那你们头上的发辫为何被剪?”童知府厉声问道。
“回大人,我们是被盗匪剪去发辫。”李三通回答道。
“盗匪?我看未必。”童知府脸色肃然,“我看你们就是剪去发辫的叛匪。”
“大人,我们真的是被盗匪剪去发辫。”李三通苦着脸道,“请大人明鉴。”
“明鉴?怎么明鉴?”童知府冷笑道,“我看你们就是叛匪,没有辫子就是死罪,既然好言你们不招,那就看你们的骨头有多硬,来人啊……。”说着一拍惊堂木,就想把红签仍出。
突地,童知府听到一阵咳嗽声,他转头望去,王师爷正在侧方的屏门处对他使着眼色。
他心里一动,王师爷籍贯是浙水兴邵,兴邵人杰地灵,盛产师爷和讼师两大人才。
尤其是现在大金官场,当官的要是身边没有一名兴邵师爷,那将寸步难行。
上到总督,下到县官,侍妾可以不纳,但兴邵师爷必须聘请。
童知府是景泰二年同进士,王师爷是景泰七年他任职县官时,经同年引荐聘请的,至今已近十年。
童知府和王师爷多年来相处融洽,素知王师爷和京师,省城等达官贵人身边的兴邵师爷有联系,消息灵通,而且王师爷做事向来有分寸,不是大事不会惊扰他判案。
“难道……。”童知府看了下堂下的李三通和胡牛子。“难道这两人还有什么背景?”
童知府做官多年,早练就不动声色的本事。
他把尚未扔出的红签扔进签筒,顺手一拍惊堂木“把两位犯人押往大牢,改日再审,退堂。”说完,也不管底下衙役是何反应,急步向屏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