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抹背影,心痛得不能自已,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再次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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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凤红临带的东西不多,除去下山时带的细软,便是凤家那柄玉如意,药绝聆看着她欲言又止,却又不开口留她。
她以为自己并没有多少朋友,可是很多人来送她,凤城的城墙上,满满站了一排人,九王爷,药绝聆,遥家二老,香缇……排成好长的一排,几乎要望不到边,却独独缺了遥隔。
她知道自己伤到他了。
城墙上的九王爷目光有异样地盯着她看,表情颇有一番玩味,她并不在意,可心却慌慌的,似要发生什么事。眼光扫过一眼城墙,在城墙边上暗寻,终是没有在那上面找到熟悉的身影,胸口突然压抑着,连吐气都显得困难得多。
扬了扬眉,凤红临扯开一记笑,下一趟天山,她竟学会伤春悲秋,越来越学不会放开了。
良久后,她甩了甩头,再望一眼那高高的城墙,憋住心底那口气,又弯起眉,唇边挂上一抹笑,拉好缰绳,脚下一夹,足下那匹马扬起一阵尘土,驾的一声,马儿跑起来,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遥大人定力真好,本王实在佩服
眼泪决堤
。”九王爷也不回头胸有成竹地以眼角余光扫过城墙的某处,笑着道。
阳光未能照到的城墙隐处,慢慢步出一抹欣长挺拔的身影,阳光打在他脸上,形成一个温暖的光晕。遥隔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轻摇手中折扇,没有回应,只轻点了个头,站到城墙边上,往远处望。
“遥大人为什么不留她?”九王爷又问。
“既然王爷要不择手段要留下凤姑娘,本官插手了反而不好。”遥隔沉稳地答,目光放在远处,微微地几乎听不到声音地叹息一声。
他终究是留不住她。
“遥大人,你果然没叫本王失望。”九王爷哈哈大笑,末了又道,“本王实要期待遥大人在朝野中的表现。”
遥隔并不转身,只淡淡问道,“下官一直不明白。”
“呃?”九王爷挑眉。
“王爷在朝野到底为了什么?”遥隔问道。
“好玩。”九王爷毫不避讳药绝聆,笑道。
“好玩?”遥隔拧眉,思考片刻又问,“江山呢,凤皇朝黎民百姓呢?”
“哦,那是皇上应该担心的问题。”九王爷别有深意地看一眼一旁的药绝聆,又道,“本王并不在乎凤氏江山。”
“是么?”遥隔平静问。
“当然,坐在王位上,并不代表江山就属于凤家。江山又能延续几世?这点遥大人不用我提醒便应该清楚吧,领国从夏朝至如今的北齐,江山易了多少主?”九王爷微微眯起眼,缓缓说道,“不知遥大人有没有听过兰陵王?”
“听过。”遥隔点头。
“本王活了这么多年,难得喜欢的一位将士。”九王爷轻笑,像嘲讽似地,“骁勇善战,遥大人以为本王会走兰陵王的老路?倾尽所学为君王,最后落个一杯毒酒的下场?”
“王爷心中没有百姓么?”遥隔看他一眼,道。
“没有。”九王爷笑得诡异,怕身边的药绝聆听不懂似地,又懒洋洋地补上一句,“本王对战事颇感兴趣,当然若是是药妃娘娘有意收复邻国,本
眼泪决堤
王必定十分欢喜。”
“是吗?”遥隔挑着眉平静地反问,手中摇着折扇,“王爷打算挑起战事?”
“本王是有这想法。”九王爷耸耸肩,轻松自若地笑,故意说得大声,“当然,遥大人若有本事,自然可以阻止本王,像拿本王通奸卖国的事来威胁本王一样。”
药绝聆果然脸色大变,却扬手止下身边的蓄意待发的侍卫。
“王爷真爱开玩笑。”遥隔面不改色轻笑,四两拨千斤化解紧张的气氛。“通奸判国的事可不是随便挂在嘴角说的。”
“怎么,药妃娘娘对本王有何不满意?”九王爷以眼角睨一旁脸色发白的药绝聆一眼,像怕她受得刺激不够多似地,又道,“比起药妃娘娘狸猫换太子这事,本王倒是想看看药妃娘娘要怎么处置本王。”
“不敢。”药绝聆抿了抿唇,招了侍卫退去。
“王爷何必咄咄逼人?”遥隔摇着折扇提醒。
九王爷耸肩,靠近遥隔耳边,眯起眼,声音低哑而危险,“本王喜欢这样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