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白点已一泻而至,铁锁啷哨,不是暗送无常是谁。
这时的暗送无常,脸色惨白,双眼发红,一身白色丧服,上面斑斑点点,染了不少血迹,更加凄厉怕人。
他手中的哭丧棒、招魂幡已不知去向,从颈子上起,一条铁链,长长的,由肩上垂向两边,比手臂还长了二三尺,他用两手四指握着,不住地摇抖,发出一阵阵的惊魂声音。
汉玉观音魔掌珠迎上前去,吃惊地道:“你……你怎么啦?”
暗送无常的双眼发直,不理魔掌珠之言,一蹿丈余,挥动手中的铁链,厉如鬼吼地对着笑面无常尹亮叫道:“好小子!
我知道你准是到宝斗谷中来了!”
笑面无常尹亮仰天一笑,十分恶毒地道:“小爷的行动你管得到吗?老不死的!老祖宗的派头收起来吧!倒不如改叫老残废,反而合乎实际一点!”
欧阳昭一听,暗忖:这是什么话,笑面无常尹亮乃是暗送无常的私教弟子,难道师徒二人翻脸成仇吗?
那暗送无常铁链抖得震天价响,声音嘶哑地道:“尹亮!
老太爷把你抚养成人,老夫我传你功夫,不料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不止忘恩负义,而且恩将仇报,老夫我纵死九泉,也不饶你这衣冠禽兽,来!来!你毁了我吧!不然,我就毁了你!”
他说时,声泪俱下,痛苦之情,昭然若揭,义愤之慨,溢于言表。
这时,欧阳昭才见到原来那暗送无常手中的铁链并非是一条,乃是两截,每一截的一端,都穿在他自己的肩胛骨上,似是穿刺未久,殷红的鲜血,冗自向外渗着,顺那铁链滴了满手满身,令人毛骨悚然,心胆俱裂。
笑面无常尹亮狂笑声道:“老废物!你要毁我,那是今生休想,我要毁你,易如反掌,可是,我偏不毁了你,要让你活着受一些罪!”
暗送无常一抖两截铁链,痛苦地向尹亮扫去,口中厉叫道:“以奴欺主,以下犯上的禽兽!我与你拚了!”
“嘻嘻!你成吗?”
笑面无常尹亮也不还手,随意侧跨一步,轻而易举地闪开。
须知,肩胛乃练武之人力道的枢纽,稍有不便,举手抬臂便已不能,何况用两根姆指粗的铁链锁上呢?
因此,暗送无常此时纵有天大的力道,至上的修为,也全已散功泄气,怎能同功力与他一线之差的尹亮动手,只气得他连连跺脚,咬牙有声。
欧阳昭虽已明白了些端倪,可是弄不清详情,眼看暗送无常这等惨状,也不由产生一股同情之心。眼看他又要舍命挥动铁链,作徒劳无功的一扫,就一闪而前,连连摇手道:“住手!说明了来!”
暗送无常垂头丧气,无力的双手下垂,顺着铁练的尖端,一滴滴地流着血,双眼盯在欧阳昭的脸上,哀痛欲绝地道:“少侠!老夫约你来此,想不到……”
他已泪下如雨,泣不成声。
欧阳昭连连摇头道:“是谁?是谁弄得你这等惨法?”
暗送无常强忍悲切,咬牙切齿地道:“还有谁?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弟!算我暗送无常少年好杀的下场!”说着,迈过了欧阳昭,对那阴笑连连的暗送无常尹亮,恶狠狠地道:“姓尹的小子,从今天起,你不是我徒弟,你是栽培我暗送无常的天大恩人!你……”
呛啷,一抖两截铁练又横扫过去。
然而他此时流血过多,力道全无,已成强弩之末,那能奈笑面无常尹亮何呢?
欧阳昭见暗送无常已到了这步田地,把前来找场的事只好放了下来,暂时不提,却劝勉暗送无常道:“你的伤势不轻,能好好的将息,也不致于便断送了这条命!”
笑面无常也冷兮兮地道:“是呀!谁叫你不安份,岂不是咎由自取!”
欧阳昭眼看他那种得意洋洋,不关痛痒的样子,阴险得叫人生怒,不由喝道:“你与他有师徒之份,居然下此毒手!
于心何忍!”
笑面无常尹亮寒着脸色道:“此乃我天柱山之事,与你何干?”
欧阳昭原本已觉着尹亮太过绝情,先前未曾发作,不过是由于未明事体的真相,如今见尹亮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不由勃然怒道:“我今天就要管管,尹亮!你不把事说明白,你师父就是你的榜样!”
那笑面无常尹亮长长一声狂笑,傲然道:“哦,那算你有种!”
欧阳昭厉声问道:“你师父对你有何深仇大恨,你忍心下此毒手!”
“这个,嘿嘿,想我练功学艺之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