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哭丧着脸,我帮不了你,赶紧的,把傅姆要的东西给我,误了事大家都完蛋!”
朱训连忙招呼人,把内宅采买的贵重物件交给翠儿,趁人不备,把一锭碎银子放到盒子旁边,笑着对翠儿道,“翠儿姑娘,你让我买的水粉,我去晚了,下次再帮你买,你的钱我先还给你,下次等我买了东西你再给我钱!”
“谁要你的钱。。。”翠儿拿起碎银子丢给他,“朱管事,王爷已经起来读书了,你差事耽误了,自己去找王爷请罪去吧!”
说罢,翠儿拿着东西急匆匆的走了,内宅的事可真不敢耽误,贵人们一个心情不好,下人们小命就丢了三分。
朱训点头哈腰,口中连连谢道,“多谢翠儿姑娘,多谢翠儿姑娘,我把差事交了,就去找王爷谢罪请罚!”
翠儿姑娘是王爷屋里的大丫头,心底最是良善,人漂亮得体,在王爷面前很是得脸,还是傅姆安排在王爷屋里的,王爷大婚之后,翠儿姑娘少不得会有一个妾室的地位,府里的人谁不对翠儿姑娘露个笑脸,就是晏敬则见了翠儿姑娘还不是点头哈腰一口一个自称老奴?
朱训等闲进不了内宅,也轻易见不了王爷,但是翠儿姑娘发话了,那就不一样了!朱训心里感激涕零,能在王爷面前露一次脸,晏敬则那老东西就不敢太催促自己,要是能得到王爷赏识,就不用看那老东西可恶的嘴脸了。
朱训动作麻利起来,赶紧招呼着人把东西送到厨房等各处,各处主事都是怨声载道,采买的物件不够,下人们事就办不好,主子们怪罪下来算谁的过失?
朱训陪着笑,一个一个赔礼道歉,也少不得塞钱了事,采办的差事油水是厚,想从朱训身上揩油的人也多,朱训都忍了,最后捏着空荡荡的钱袋,叹息一声,辛辛苦苦砍价捞点油水,还不够喂这些贪婪的东西,苦啊!
朱训来不及叹息,赶紧往内宅去,他琢磨了一番,身上的泥污也不清理了,就这么去向王爷请罪,王爷看自己这般狼狈,兴许就放过自己了!
后宅鼻孔朝天的小太监们本来不让朱训进入,可听说是翠儿姑娘命朱训来向王爷请罪的,连忙换了笑脸,“哎呀呀,朱管事你怎么不早说,翠儿姑娘的话谁敢耽搁,你还来这么晚?要我说啊,翠儿姑娘一发话,你还忙什么差事,直接来见王爷就是了,谁敢说个不字?”
朱训连忙陪笑,小太监接着说,“王爷早起来了,刚刚还趁着雪景习文练武,真是勤奋啊!”
“请问王爷现在在哪里?”朱训脸上的笑都僵硬了,钱袋空了,没办法行贿塞钱,只能听他们胡扯。
“现在啊,应该在雅庭院吧?”小太监巴巴了一会,不见朱训有所表示,有些不满,可他又是翠儿姑娘安排的,不好太难为他,浪费他一些时间就够他受的了,就放朱训进去了。
漳王李凑,穆宗皇帝第六子,年少有雅裕贤名,寻规持礼,丰神俊朗,自幼丧母,穆宗皇帝特意指派宪宗皇帝宠妃杜秋杜仲阳,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杜秋娘做他的傅姆,抚养他做他的师傅和保姆。
杜秋娘聪慧多才,数十年来悉心照料李凑,不辞辛劳,画堂授傅姆,天人亲捧持,李凑渐渐长大,英俊非凡,文武双全,多才多艺,崭崭整冠佩,侍宴坐瑶池,眉宇俨图画,神秀射朝辉,朝野多传其贤名,杜秋娘功不可没。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很迟,天气干冷枯燥,多地传来火灾险情,临近冬至了,才下第一场初雪,雪势还那么好,果真瑞雪!
漳王李凑起的很早,雪景很好,他早起在院里里舞剑习武,直到身上微微出汗才停下来,来到雅庭里,拿起书读书,看一会书,等傅姆起来之后要过去问安,李凑的日常很有条理,傅姆是个严师慈母,李凑不敢惹她生气!
李凑正在看书,朱训小心翼翼的过来了,李凑撇了一眼这个胖子管事,看他身上有些泥污便问道,“你怎么回事,这般狼狈?”
漳王李凑一向亲善,从不乱发脾气,下人们都很爱戴殿下,朱训陪着小心,低着头道,“我今日去东西市采买,回来晚了,翠儿姑娘要我向王爷请罪!”
李凑看着书,头也不抬,“呵呵,翠儿多心了,有什么好请罪的,天下大雪,路上不好走,耽误一会也是难免的,路上摔跤了,人不碍事吧?”
漳王温和的话,让朱训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哽咽着,“谢王爷关心,小的一身贱命,不碍事!”
李凑放下书,笑道,“不碍事怎么哭了?翠儿心善不会骂你,是不是晏敬则又骂你了,回头我说说他,办事固然要紧,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