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气,别委屈了!”
朱训连忙道,“不管他人的事,天冷,小的有些受凉了!不碍事的,真的不碍事的!”
李凑又拿起书看,“不舒服就休息嘛,你出去采买,市场坊间有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朱训连忙道,“长安城里好听好玩的事情多了,就是那边帅的事情就越闹越大,听说那郑注都扛不住了,都跑到外地去了!”
听到郑注的名字,李凑脸色一怒,这个郑注靠着枢密使王守澄,公然卖官鬻爵,群情激愤,这次的债帅风波就是他一手搅和出来的,国舅萧宏也掺和其中。
有个地方的节度使空缺,京城里有名望的大将纷纷心动,想要求任这个肥差,花钱甚至举债向神策中尉行贿,那个郑注公然明码标价,上下其手,左手受贿,右手高息放贷,行为猖狂不可一世。
有个边将以十倍于寻常的利息借贷,重金行贿神策中尉,如愿以偿的当上了节度使,可是这个节度使到任之后为了偿还高息利钱,拼命的搜刮军士还有地方财货,民怨沸腾,无法忍受的军士们暴乱杀了这个节度使,他死就死了,死于非命的节度使多了去了,没人在乎,可就是这个死不得,他还欠着天价的债务呢?
不要说本金,就是利息都是一笔巨款,债主们不肯善罢甘休,国舅萧宏最是头大,他收了众家达官勋贵的钱放贷,结果人死了,钱没了!这怎么可以,人随便死,钱没有了,去哪了?
长安城里暗流涌动,萧宏等债主们不肯善罢甘休,他们惹不起王守澄,就把目标转向了郑注,郑注收的钱,现在人死了,这交易作废行不行?你把钱还回来行不行?
债帅风波持续发酵,王守澄压力都很大,甚至和仇士元翻了脸,都是钱闹的。
朝政糜乱如此,李凑扼腕叹息,这帮阉奴把长安闹的乌烟瘴气,真是该杀!
朱训看李凑脸色不好,垂首侍立不敢多说,过了会李凑脸色好了些,漫不经心问道,“不要提那些肮脏龌龊的事了,我问你,三神酒有出现吗?拍卖行有什么好玩的物件吗?”
朱训打起精神,“回王爷的话,小的仔细打听过了,这个月三神酒没有一点踪迹,各个地点都被众家贵人仆从们守着,没见三神酒刷新,甚至有的点,上月的酒钱都没有收走,大伙都揣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拍卖行也没有什么新奇消息,听说岭南高家少爷用百两金拍了两个雏儿,轰动全城!”
李凑放下书,叹息一声,“真是可恶,拍卖行也堕落了,竟然买卖人口?想当初刚出现那会,拍卖行还有许多新奇玩意,有拍卖上限,新鲜好玩,哪像现在,变成了纨绔子弟争风吃醋、斗气逞能的场子?到底是怎么了?”
朱训小心翼翼想了想,“王爷,市井坊间传言,说拍卖行似乎换了主事的老板,所以才风格大变!”
李凑站起来在雅庭里随意走动,“我感觉也是,当初的拍卖行是风雅之地,新奇别致,现在只是个罪恶金钱窟罢了!”
“唉,长安城里竟是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幸亏这大雪悠悠,白茫茫真干净!”李凑叹息道。
惹王爷不开心?朱训一头冷汗,心思急转,长安城里还真没什么让人开心的事,不过长安城外面有啊,朱训陪着笑,“王爷,我在东市采买的时候还遇见了宋大人府上的王书文王管家,他倒是和我说了点新奇的事!”
“哪个宋大人?”李凑笑问道,“是尚书右丞宋大人府上吗?”
朱训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就是宋相爷府上,王书文家是河东的,他家里来人经过丹同渡,说丹同渡落堤闹水怪呢,有玉泉山的道爷在冰河里斩蛟屠龙,好不威风!”
“斩蛟屠龙,还在冰河里?胡说八道!”漳王李凑笑道,“冰河河里浮冰似刀,下去就丢半条命,还斩蛟屠龙?”
朱训陪着笑,“是啊是啊,我也是不信的,可是王书文信誓旦旦非说是真的,他还说他家亲戚在渡口还远远看见了黄羊观主殿下,还有裴度裴司徒老大人,还听见黄羊观主呼唤河里的人,叫归心师弟!”
“黄羊观,三姑姑?”李凑吃了一惊,“三姑姑不是去了玉泉山吗?怎么又去了什么渡口?”
朱训陪着话道,“玉泉山就在丹同渡不远,半日的脚程,还听说玉泉山上七星聚首,归果真人出世了,还有一个归心真人,说是修仙渡劫,尘缘未果,才不得不重返尘世的。。。哪有这样的事?对了,这个归心真人据说就是下到冰河里斩蛟屠龙的那一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呵呵!”
朱训说的眉飞色舞,李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