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
海伦领着孩子们一个个上车。安吉莉亚还站在原地,风撩起了她的头发,她抬手撩开来,顺手摘下了眼镜。
人群里立刻哗一声,她没有理会,目光在人群里搜索着。
我的心猛地跳了跳。
我不在她视野的方向,所以清晰地看到她真的在找什么,又没找到,她仿佛怔住,站在那里出神。
围观的路人叫她,希洛从车里钻出头也在叫她,她回过神,对着人群笑一笑,然后进了车。
我看着车子远去,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她刚才看到我,会叫我吗?会招手让我过去吗?会向我走来吗?
我没有在原地站太久,那边的狗仔记者已经若有所觉地望向我这边,我压低帽子,转身离开。
我不想那么快回去,兜转了几圈,最后打定主意去了安吉莉亚的房子。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来这房子的时候,推门而入,再走几步,就看到了她临窗而站的身影。
我关上门,慢慢地走了进去,屋子里是久无人来的空旷,配合着北欧风的装修,看上去无比的冷清。
但这依旧是她的房子,是这个世界上有她气息的住处。
我进卫生间,卸妆洗脸。房子虽然久无人住,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我倒了水,吃了药,钻进被窝里。
感冒还没有完全好,不一会儿药便发挥了作用,我沉沉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觉得自己出了一些汗,我翻了个身,觉得闷热,双手从被子里挣出来。
有微凉的手掌摸了下我的额头。
我迷糊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对熟悉的绿眸。
我怔了怔,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是清醒还是做梦。
“生病了吗?”安吉莉亚一开口,我才意识到她是真的。
真的在我面前。
而我睡在她的chuáng上。
我窘迫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倒是没被我吓到,只是扬了扬眉。
我带着被抓包的无地自容,“你怎么来了?”她不是应该跟她的孩子们回家了吗?
她刚才没有笑,这才翘了下唇,这个动作让她的红唇丰满地嘟起,还略微歪了下头,接着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我差点没咬住舌头,我是睡糊涂了吗?这是她的房子,她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反而是我,一声招呼不打,还睡在人家的chuáng上。
我的脸烫起来,僵在chuáng上,不知道该下还是不该下。
谁知此时她侧身坐下来,瞥一眼chuáng头柜上的药盒,看一看我,“身体不舒服?”
我僵在原地,片刻才慢慢说:“有点感冒……已经好了。”
所以刚才她是真的在摸我额头。
“嗯……”她点了下头。身上的香水还是原来的味道,很淡的妆,眉眼之间有一股温柔的妩媚。
脖子细长,什么首饰都没有,倒是做了指甲,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青色的筋线,非常好看。
现在我们都同坐在一张chuáng上。
很久没这么接近,我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
她又不说话了,我的心扑通扑通开始乱跳。
别不说话呀,我是不是该起来换个位置……
她比我还要矮两公分,可是坐在chuáng边让我感觉自己瞬间缩小了好几号。
小到能滚入她的怀里……
她不说话,我也没说话,却有一种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的轻松感,很奇怪,没有了上两次的别扭和尴尬。
难道事我心态发生了变化的原因吗?
我正想着,额头又被她伸手过来轻轻一摸,我的眼睛找到了她的眼睛,她很自然地望过来,说道:“是没有发烧……”
我看着她的眼睛,又不敢看太久,那片绿宝石色的湖水能溺死人,不知不觉说出实话,“我昨天就退烧了。”
她很快地蹙了下眉,“你很少生病的,这部电影拍得很辛苦吗?”
她这么说就好像她有长期关注我一样……
我突然有点结巴,“我,我嗯,主要是演的角色,我没演过这样的角色……”
“什么样的角色?”她轻声问,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个好奇又关心的动作。
我抿一抿唇,gān脆也放松开来,跟她说起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