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这才明白，刚才把一个随行秘书给误认成沈总沈司珩的行为是多么愚蠢——

逆光的身影渐近，缓缓显现。

你甚至无法第一时间用什么溢美之词去形容，什么矜贵、脱俗、淡漠……

一眼过去，就知高不可攀。

眉眼间是疏离一切的淡漠和倦懒，甚至显得有些阴郁。

店员的声音有些颤抖，已经彻底放弃和沈知行搭话的打算。

转而对着旁边的随行秘书小声道：“先生，请问沈总今天亲自过来选花，是想送给什么人？”

秘书扫了他一眼：“沈总选好我会传达。”

店员在瞬间噤声。

当这张财经封面常驻、被无数怀春少女在网络上偷偷八卦和臆想的脸真正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时候，甚至会让人失去打量和搭讪的勇气。

……

舞团内。

初次交锋已过，明显的不分胜负。

艾米小声轻咳了一声：“姻姻，今天行政经理和艺术总监都来了，现在都在排练厅等着呢。”

“要不……咱们就现在过去？”

谢姻闻言，轻轻点头，故作神态轻松：“走吧。”

宋锦玉和艾米立刻跟上。

她们这个举止立场分明，摆明了自己是谢姻这个原单首席的人——像条小尾巴似的。

大部分的伴舞也跟了上去，其他人稀稀拉拉走在后面，也看不出是跟着谢姻还是在等燕双双。

燕双双站在原地，眯眸轻笑了一下。

无聊的小把戏。

幼稚。

真不明白，沈司珩明明从来没有动过心，为什么最后栽在这个女人身上？

而此刻，三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舞者，看上去也就是高中生模样。

犹犹豫豫的，像是要走近燕双双，却不好意思似的。

燕双双朝着她们轻轻点头。

三个女孩顿时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中间的女孩大着胆子走了上去，对着燕双双道：“双双姐，我们一起走吧。”

燕双双有些讶然，随后反应过来——

这是在可怜她？

冷笑不及眼底。

“那谢谢你们了。我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大家好像也不太喜欢我。”

年轻女孩哪见过这招式，顿时觉得燕双双可怜的不行：“怎么会呢？大家肯定是跟你不熟悉的原因，你毕竟是首席呀。”

“我叫林洋，不过还是实习舞者，以后我们可以一块排练……”

燕双双笑着，一一记下三人的名字，飞快一副大姐姐的姿态，居然和三个年轻女孩打成一片了。

……

排练厅。

天鹅岛芭蕾舞团的舞者贵精不贵多，在编的只有二十多人，剩下的实习舞者加在一块，也没有超过五十人。

今天男女舞者加在一起，到了二十八人。

燕双双拿了三张同情票，此刻和以谢姻为首的原舞团成员泾渭分明。

男女舞者再大分为两波，宋锦玉跳反串，和男舞者一块排练。

艺术总监是一名中年男人，刻板印象般留长发，打耳钉，看着眼前如同楚河汉界的双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谢姻。”

谢姻原本已经找到位置，舒展长腿，安静地压着脚背。

“怎么了？”

艺术总监干咳了一声：“新首席燕双双，你们刚才在更衣室已经认识过了吧？”

“接下来刚好是吉赛尔的排练，燕双双可以加入找找感觉。”

谢姻哼笑：“剧目演出的吉赛尔扮演者不是已经报上去了吗？燕双双排练，排什么？”

剧目吉赛尔以女主角的名字为命名，已然是奠定下了首席舞者的地位。

而吉赛尔的扮演者正是谢姻。

艺术总监压着性子。

眼前这位首席，性格娇纵。

倒也正常，能在国内舞团之中进入天鹅岛，已经是人中佼佼，遑论谢姻还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坐上首席之位。

而除此之外，谢姻背后还有着不曾透露身份的神秘资本。

总而言之，无论是谢姻坐在这个位置上该有的小脾气，还是背后的神秘资本……亦或是美貌这张牌单出。

都有着耍小性子的资本，都是不得不纵容她的理由。

艺术总监深吸一口气，随后勉强笑道：“可以排练第二幕的群舞，燕双双，没意见吧？”

燕双双轻笑摇头：“没有。”

随着她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