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进入尾声,气氛己经有些懈怠。/s′i,l,u/x-s¨w..-o\r_g\
压轴的地王被苏晚晴以雷霆之势拿下,后面几块地皮的竞拍,便显得有些索然无味。
拍卖师擦了擦额头的汗,清了清嗓子,打起精神介绍最后一块地皮。
“各位,下面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编号013号地块,位于城西旧仓库区,总面积三万平方米,起拍价,三千万。”
大屏幕上,展示出地块的资料和照片。
一片荒草丛生的废弃仓库,周围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资料上还用小字标注着“存在工业污染风险”、“周边配套设施为零”、“暂无市政规划”等一连串的负面信息。
会场里,刚刚还热烈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兴致缺缺。
“这什么破地方?狗都不去吧?”
“三千万?白给我都不要,处理那些工业垃圾的钱都不止这个数。”
“这地谁买谁傻子,纯粹的城市牛皮癣,砸手里几十年都动不了。”
窃窃私语声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弄。
坐在第一排的苏晚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她身旁的助理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苏总,这块地是出了名的垃圾资产,之前流拍过两次了。·s~i`l_u?b¨o′o.k-..c?o*m¨”
苏晚晴微微颔首,表示知晓。这种货色,根本不值得她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
拍卖师看着台下冷淡的反应,心中无奈,只能按照流程开始喊价。
“三千万,有没有人出价?”
无人应声。
“三千万一次!”
台下的人有的在看手机,有的在和旁边的人低声说笑,完全没人理会他。
“三千万两次!”
拍卖师的声音里己经带上了几分尴尬,他己经准备好敲下流拍的锤子了。
就在他即将喊出“流拍”二字时,后排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只手,懒洋洋地举了起来。
“嗯?”拍卖师愣住了,以为自己眼花了。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部聚焦到了那个角落。
只见那个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像是溜进来开眼界的年轻人,正靠在椅子上,举着号牌,脸上还带着一丝百无聊赖的表情。
是他?
全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疯了吧?还真有傻子往坑里跳?”
“笑死我了,这是钱多烧的吗?”
“这是暴发户吧,一点脑子都没有,还以为捡到宝了。?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苏晚晴也终于回过头,那双清冷的凤眸,第一次正眼看向张扬。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漠视,而是换上了一种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困惑和……鄙夷。
“三……三千万!这位先生出价三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回过神来,激动地喊道。
回答他的,是全场更响亮的哄笑声。
“成交!”
锤子落下,张扬以三千万的底价,轻松将这块未来的印钞机收入囊中。
在周围一片若有若无的嘲笑声中,张扬起身走向签约台,神色自若,仿佛只是买了一颗大白菜。
办完手续,他转身离开。
正好与准备离场的苏晚晴一行人,擦肩而过。
苏晚晴目不斜视,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张扬。
愚蠢至极。
这是她对张扬最后的评价。
张扬感受到了那股擦身而过的冰冷气场,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
他抬眼看了一眼苏晚晴那高傲窈窕的背影,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夏虫,不可语冰。
……
回到家,张扬把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里,正准备研究一下新到手的地皮,手机就嗡嗡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老妈。
“喂,妈。”
“儿子啊,在粤城过得怎么样啊?别老是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的唠叨声,张扬心里一暖。
“知道了妈,我这边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刘翠萍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一丝兴奋,“对了,你爸跟我商量了一下,说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挺久了,我们过几天过去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