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的城墙是青黑色的条石砌成,每块石头都有半人高。?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接缝处的灰浆冻得发硬,三丈高的墙顶插着密密麻麻的铁蒺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寻常盗贼、野兽绝无可能翻越,可对忍者来说,这点高度不过是抬脚的事。
灵木的手指放在东方玄的肩头,紧紧抱着东方玄的身子。
嘴唇抿得紧紧的,呼吸压得很轻,生怕呼出的白气惊动了城上的人。
城墙之上,十几人的巡逻队正迈着整齐的步子走过,铁甲摩擦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
火把的光在他们脸上晃过,映出甲胄上的凹痕。
手上举着火把,腰间挂着佩刀,每一个都披甲带挂的。
看来是禁卫的制式,比寻常城防军的装备厚重得多。
“一,二,一——”
领队的队长喊着号子,脚步声“咚咚”踩在城砖上,震得墙缝里的尘土簌簌往下掉。
等面前这队人转过墙角,火把的光刚被城墙挡住,东方玄脚尖在墙根的石缝里一蹬。
东方玄猛地向上踏出,整个人携带着灵木在夜色之中闪过,风声在耳边“呼”地刮过。
两人越过城墙的瞬间,东方玄手腕一翻。
借着下落的力道在旁边的老槐树上,轻轻落在一根粗壮的横枝上,枝叶仅仅晃了晃,落下几片枯叶。
“大名府在那边。”
灵木的声音贴着东方玄的耳朵传来,带着点发颤的气音。
手指指向北方,那里有一片连绵的宫殿群,飞檐翘角在夜色里勾出模糊的轮廓。¢p,o?m_o\z/h-a′i·.?c~o^m.
东方玄点头,脚在枝桠上轻点,人又像箭似的窜出去。
连续几次腾跃。
最后落在离宫殿最近的一棵松树上。
东方玄背着灵木缓缓落地,没发出半点声响。
“到了。”
灵木松开环在东方玄腰间的手,从他背上滑下来时。
灵木踉跄了半步才站稳,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两人面对面站着,宫墙的阴影落在他们中间,谁都没先开口。
东方玄的手指动了动,想说话又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灵木垂着眼,脚尖在地上碾着块小石子,石粒“沙沙”蹭过地面。
尴尬像雾气似的漫开时,灵木先抬起了头,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里带着点自嘲。
“看来……我付不起那A级任务的报酬了。”
东方玄这才想起自己之前的话。
如今的灵木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孩罢了。
东方玄喉结动了动道。
“没事。那任务……怎么算?”
灵木抬头看了眼天边。
夜色已经退去大半,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
灵木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
“你就说任务失败,灵木死了。”
她顿了顿,看向东方玄沾着血的衣襟。
“你杀了那么多暗部,这么说,他们应该信。?白!马.书*院* ,首_发`”
说完,灵木往前挪了半步,距离拉近了些。
“至于欠你的报酬……就先欠着吧。”
灵木看着东方玄,展露出那很是温柔的笑。
那笑容,即便是那咄咄逼人的凤眼也软了下来。
“好。”东方玄点头。
“还没问你的名字。”
灵木忽然说,语气里带着点恍然。
东方玄的眉峰微挑,也觉得有些意外:“东方玄。”
“东方玄……”
灵木重复了两遍,舌尖卷着这三个字。
“好名字。”
“那你呢?”
东方玄反问,视线落在她脸上。
“灵木已经‘死了’,以后该叫什么?”
灵木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凤眼眯成了两道弯弯的缝。
“铃木佳代。”
“你打算怎么办?”
东方玄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实在没法放心。
一个没了依靠的少女,在这吃人的大名府里,太难立足了。
铃木佳代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石子滚出去老远。
“我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看透了的平静。
“我的身份碍着哥哥弟弟们的路,他们的母亲,不是想把我赶出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