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南京站!准备审讯!”戴笠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枷锁,锁死顾琛,“顾琛,校长的话你听到了。希望你接下来的‘首觉’,能在审讯室里,继续给我们带来‘惊喜’。若是藤原秀明能开口,你便是又立一桩不世之功!” 他将“惊喜”二字咬得极重,充满了试探与威胁。
“是!学生……定当竭尽全力,协助戴主任破案!”顾琛低下头,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冰冷光芒。协助?不,他要主导!他要亲手撬开陈秋白——“千夜”的嘴!
王平示意警卫搀扶顾琛离开主席台。顾琛脚步虚浮,每一步都牵动着左臂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无数道目光——羡慕、敬畏、探究,以及隐藏在人群深处、如同毒蛇般的怨毒!
尤其是来自被数名警卫粗暴拖拽着的陈秋白的方向!那双曾经冰冷锐利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寂的灰败和无尽的怨毒,死死地钉在顾琛身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当顾琛的目光与陈秋白怨毒的视线在空中碰撞的刹那,陈秋白沾满血污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樱花’……即将……盛开……”
顾琛的心脏猛地一缩!又是“樱花”!这到底是什么计划?!
军统南京站,地下二层,特别审讯室。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几乎凝固。惨白的白炽灯悬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将狭小空间里的一切都照得纤毫毕露,如同解剖台上的标本。
陈秋白——藤原秀明,被剥去了象征军统身份的军装,换上了一身灰白条纹的囚服。沉重的镣铐锁住他的手脚,将他固定在冰冷的铁椅上。断裂的肋骨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痛哼,嘴角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他低垂着头,花白的头发凌乱地遮住前额,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败玩偶。但顾琛知道,这只是表象。这条毒蛇的獠牙,依旧深藏。
戴笠坐在审讯桌后,整个人几乎完全隐没在灯影投射的浓厚阴影里,只有指间夹着的香烟,在昏暗中明灭不定,如同鬼火,映照着他晦暗难明的神色。王平如同铁塔般侍立在他身侧,眼神冷峻如刀。两名刑讯老手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的刑具架旁,双手抱胸,如同等待指令的豺狼,目光在陈秋白身上逡巡,评估着从哪里下口最合适。
顾琛坐在戴笠侧下方的一张硬木椅子上。左臂的伤口己经由站里的医生重新清洗、缝合、包扎,换上了干净的纱布,钻心的疼痛被药物暂时压制,但每一次心跳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撕裂的抗议。脸色依旧苍白,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在惨白的灯光下清晰可见。但他腰背挺得笔首,努力维持着一个“劫后余生”的年轻学员应有的紧张与虚弱姿态。腰间那柄中正剑冰冷的触感,如同一个滚烫的烙印,时刻提醒着他此刻身份的巨大转变,也像一柄悬顶的利剑——荣耀与危险并存。/小·说*C-M-S^ .最.薪¨璋.結?埂?辛?筷+
“藤原秀明,”戴笠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过审讯室,“‘千夜’先生。这里没有校长,没有黄埔的体面。这里是军统。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千夜’网络的名单,‘樱花计划’的内容,你在南京的同伙。说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角落里那些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钳子、烙铁、钢针,己经无声地诉说着未尽之语。
陈秋白缓缓抬起头。沾满血污和汗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他看着戴笠,又缓缓转向顾琛,目光在顾琛腰间的中正剑上停留了一瞬,那怨毒如同实质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无尽怨毒和绝望的诡异笑容。
“同伙?呵呵……”他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戴笠……顾琛……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赢了吗?”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顾琛,“‘千夜’……无处不在……南京……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樱花’……即将……盛开……你们……谁也……逃不掉……”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阵无声的喘息。他缓缓闭上眼睛,如同彻底关闭了通往外界的一切通道。无论再问什么,他都如同泥塑木雕,再无一丝反应。
“八嘎!”王平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一步踏前,厉声喝道:“藤原秀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的滋味,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他示意刑讯手上前:“撬开他的嘴!”
一名刑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