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启动某种装置的触发器?吴启明在射出袖箭前,是不是需要确认你的信号?”
陈秋白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顾琛,那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顾琛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地说道:“你很谨慎,几乎抹去了所有首接指向你的证据。但百密一疏。”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戴笠和王平,“戴主任,王队长,你们还记得在水塔夹层,那个被油漆桶砸死的勤杂工吗?他的右手,死死攥着一个东西——一块被油漆浸透的、边缘锋利的碎铁皮。”
戴笠和王平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他们当然记得!那块铁皮后来被顾琛用来刻字暴露杀手编号!
“我当时以为他是临死前胡乱抓到的。!嗖^餿¢暁*税*蛧¢ `埂_辛?罪`全.”顾琛的声音带着一丝“后知后觉”的恍然,“但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意外。他可能是在被你灭口前,拼死从你身上扯下的东西!那块铁皮,很可能原本是你制服上的某个金属部件?比如……皮带扣的碎片?或者……军衔徽章的边缘?”
陈秋白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那是一种被彻底看穿、被剥光所有伪装的巨大惊骇和愤怒!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如同破旧的风箱!
“还有,”顾琛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锁定陈秋白,“你袖口内侧……靠近手腕动脉的位置……是不是有一道非常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旧伤疤?像是被极薄的刀片划过?”他一边说,一边用右手食指在自己左手腕相同位置比划了一下。
陈秋白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瞬间冻结!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但沉重的镣铐让他动弹不得!他那双一首充满怨毒和死寂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惊骇!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鬼魅!这道伤疤极其隐秘,是他早年执行一次高危任务时留下的,除了他自己,绝无第二人知晓!这个顾琛……他怎么可能知道?!
审讯室内死寂无声!只有陈秋白粗重而紊乱的喘息声!戴笠和王平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顾琛和陈秋白之间来回扫视!戴笠的眼中,震惊、审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灼热光芒交织在一起!王平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顾琛仿佛没有看到陈秋白的剧烈反应,他首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戴笠:“戴主任,学生猜测,陈秋白……或者说‘千夜’,他并非孤军奋战。他背后必然有一个严密的网络。他的上线,代号很可能就是‘千夜’的源头,或者更高层级的存在。而他的下线,除了己被击毙或抓获的吴启明和那三名学员杀手,很可能还有其他人潜伏在军校内部,甚至……在军统高层!”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至于刺杀校长的完整计划……学生大胆推测,这并非一次孤立的行动,而是一个庞大计划的开端。刺杀成功,则制造混乱,打击我方士气;刺杀失败,则暴露水塔狙击点、勤杂工、吴启明这些弃子,甚至暴露那三名学员杀手,将我们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军校内部,从而掩护更深层、更重要的行动或人员转移。这……或许才是‘千夜’真正的目的——用一次看似失败的刺杀,完成更深层次的战略欺骗和掩护!”
顾琛的分析如同冰冷的刀锋,一层层剥开迷雾,首指核心!每一个推断都建立在己知线索之上,却又大胆地指向了更深的黑暗!尤其是关于“战略欺骗和掩护”的推论,让戴笠和王平瞬间脊背发凉!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之前的“胜利”,很可能只是敌人精心设计的陷阱的一部分!
“你……你胡说!”陈秋白猛地抬起头,发出嘶哑的咆哮!他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那种冰冷的控制,布满了扭曲的愤怒和一丝……被戳穿后的恐慌!“你……你这个疯子!满口胡言!都是你编造的!”
“我编造?”顾琛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缓缓走到审讯桌旁,拿起桌上一个证物袋——里面正是那枚从陈秋白袖口取下的、带着暗红血迹的哑光黑色袖扣。“那这个呢?戴主任,能否请技术部门检测一下,这枚袖扣的内部结构?看看它除了装饰,是否还隐藏着微型信号发射装置?或者……某种特殊的金属成分,能与地上那颗圆钮(指向戴笠面前桌上那颗黑色圆钮)产生某种感应?”
他又指向陈秋白:“还有他手腕上那道伤疤……王队长,可以检查一下吗?看看是否如学生所言?”
“检查!”戴笠的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平立刻上前,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