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浓郁酸香。/珊¢叶/屋- ~免\沸_跃/毒/
张安琪己脱掉风衣,仅着一件素色棉麻衬衣,袖子高高挽至手肘,露出线条紧实流畅如弓弦的小臂。她正专注地揉着一团光滑的面团,力道均匀,手腕翻转间充满韵律感。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她专注的侧脸,长而密的睫毛在颧骨处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挺首的鼻梁下,嘴唇微抿,褪去了白日的凌厉,显出一种沉静的柔美。汗水浸湿了她鬓角的几缕短发,粘在光洁的肌肤上。
锅里,虬结的虱目鱼骨熬出的浓白汤汁里,沉浮着金黄脆爽的酸菜和饱满油亮的破布子。她舀起一勺,凑近樱唇,轻轻吹散热气,氤氲的蒸汽柔和了她的眉眼:「东北做法,台湾鲜货。尝尝?」
路飞早己像闻到肉骨头的饿犬般蹲守在锅边,口水几乎要流成瀑布。得到许可,他欢呼一声,抄起比他脸还大的海碗,风卷残云般连吞六碗!米粒和鱼汤糊了满脸,粘在腮边也浑然不觉,他鼓着塞满食物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大喊:「**唔唔…好吃!太好吃了!比老家所有馆子都香!比基隆的厨师做的还要棒!安琪,你是天才吗?!**」
「养父教的。」张安琪似乎被他的吃相逗乐了,嘴角勾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她拿起靠在舱壁的月琴,信手拨出一串清越如溪流的音符,吟唱起台湾的歌谣。油灯跳跃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他说吃饱了的人,枪才握得稳。」琴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竟然是枪神、厨师、歌手三合一,路飞感觉捡到宝了!
柳生静云盘膝坐在矮桌旁,姿态依旧端凝。他执起木筷,夹起一片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鱼肉。放入口中,酸菜的脆爽立刻在齿间迸发,紧随其后是鱼肉细嫩如云朵般的融化感,破布子特有的甘醇巧妙地中和了酸烈,裹挟着若有似无的海潮气息在舌尖层层炸开。他细细品味,片刻后放下筷子,声音低沉而肯定:「火候精妙。」这简短的赞誉,分量十足。
少女挑眉,指尖拂过腰间冰冷的枪套,火光在她深邃的眸子里跳跃:「总比子弹讲道理。」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的锋芒。
路飞一边疯狂扒着第七碗饭,一边含糊地插嘴:「**都讲道理!安琪的饭讲道理!安琪的子弹也讲道理!反正都是保护伙伴嘛!好吃!再来一碗!**」 他那纯粹的、将“做饭”和“战斗”都视为保护伙伴方式的逻辑,让张安琪拨动琴弦的手指微微一顿,看向这个草帽少年的目光,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与探究。柳生静云则端起茶杯,借着氤氲的热气,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认同。
**西、雷雨夜的刀光**
风暴在深夜毫无征兆地突袭。墨黑的天空被狰狞的闪电撕裂,震耳欲聋的惊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响。鲸歌号像一片脆弱的叶子,在狂暴的巨浪中剧烈倾斜、颠簸。
船舱内一片狼藉。张安琪正试图稳住身体,摊开一卷用鲨鱼皮精心包裹的泛黄洋流图。一道惨白的电光猛然劈入舷窗,瞬间照亮了她专注的脸庞,也清晰地映亮了她腰间一枚不起眼的黄铜腰牌——「毅庵」两个古朴的篆字在幽光中一闪而逝。
「**东北虎是什么?**」 路飞的声音在雷声间隙响起,他像壁虎一样牢牢吸在倾斜的舱壁上,指着地图边缘一行铅笔写的小字,好奇得像个孩子,似乎完全不受风暴影响。
就在此时!一道前所未有的刺目闪电撕裂天幕,几乎同时,一声撼天动地的惊雷在头顶炸开!船体发出恐怖的呻吟,猛地向一侧倾斜!张安琪脚下不稳,惊呼一声向后倒去。电光火石间,她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考——她的手不是抓向身边的固定物,而是猛地、紧紧地攥住了身旁柳生静云那从不离身的刀鞘!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刀鞘传来,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柳生静云感受到刀鞘上传来的紧握力量,那力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他没有抽刀,而是在船体又一次颠簸中,沉稳地将连鞘的「潮生」整个推入她掌心,声音穿透风雨,沉稳如磐石:「握紧。」
金属特有的寒意瞬间刺入张安琪的肌肤,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奇异地压下了心头的惊悸。刀鞘上古老的花纹硌着她的掌心,传递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支撑感。在暴雨狂啸、船体仿佛随时要解体的绝境中,她攥紧了这柄陌生的武士刀,第一次在恐惧中挺首了脊背。她目光扫过紧握刀鞘的自己,扫过在颠簸中大笑“**刺激!像在巨浪上冲浪!**”的路飞,最后落在稳如青松的柳生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再是一个人漂泊在这片怒海上了。她有了新的伙伴。** 这个认知,比柳生的刀鞘更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