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看着晋绥军毫无动静,老疤得意地摸着胡子,这回总算能给张师长一个交代。
为了防备吴文贵狗急跳墙往长城跑,老疤决定先安营扎寨。
把伤员送回草原,他又从山口调来西百号人,准备明天一鼓作气灭了这伙人。
这么多人马压阵,谅他晋绥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天擦黑的时候,黑黝黝的山影压得人心里发毛。
远处传来狼嚎声,山口营地里点起了火把。
连续往山里调兵,山口营地就剩三百来号人,还有几十个哼哼唧唧的伤兵。
半夜三更天,正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
帐篷里的鼾声此起彼伏。
这时站岗的土匪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他刚喊了句“什么人”,就被一颗子弹射穿了喉咙。
张铁山放下毛瑟步枪,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弟兄们,给老子往死里打。”
夜色如墨,九百多骑兵突然从黑暗中杀出,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这帮骑手都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手里的汉阳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给老子烧。”
张铁山一声令下,几百个火把“呼呼”地扔向帐篷。
火苗“腾”地窜起老高,把整个营地照得亮如白昼。
老疤的手下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没摸到枪就被冲过来的战马撞得人仰马翻。
到底是陕甘边界出来的悍匪,张铁山这帮人配合得跟一个人似的。
有人策马冲阵,有人举枪点射,把老疤的人马撕得七零八落。
几个机灵的见势不妙,撒腿就往山里跑。
“别追太紧。”
张铁山勒住缰绳,“围着营地打,把他们往山沟里赶。”
留下一百号人打扫战场,剩下的举着火把追进了山口。
山路崎岖,张铁山的人举着火把不紧不慢地追着。
追到一处险要的隘口,两边山崖像刀削的一样陡峭。
张铁山一抬手,“下马,砍树堵路。”
斧头砍在树干上的“咚咚”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粗大的松树被放倒,横七竖八地堆在路中间,转眼就垒起一道丈把高的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