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恒发精着呢，虽说绥远城毁了，贡王现在穷得叮当响，但他可不会小看通远关的作用。

东口商队走的是东北和漠东草原，西口却能通到西北和更远的外蒙。

要不是张大帅在东北坐大，东口哪比得上西口的买卖？

方明刚踏进恒大商号的门槛，吕书林就递上一封信，乔恒发的亲笔信。

方明看完信，默默揣进怀里，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就像亲大哥方宣，还有乔家那位千金小姐。

回到血喙嶂山寨，张铁山咧着嘴迎上来，“见着韩大棒子了？这趟还顺当吧？”

“那还用说。”

方明吩咐吴文贵把岳振霆送到谢九如那儿，让他跟着自己的卫兵学本事。

张铁山瞧着这半大小子首纳闷，但识趣地没多问。

“胡杰那小子最近还是手黑。”

张铁山收起笑脸。

“又犯老毛病了？”

方明眉头拧成了疙瘩。

胡杰这杀性，他三令五申都管不住。

可鸿蒙寨几个营的头目里，刘振邦管着蒙古的马匪，孙承业和吴觉民都是肤施民团出身，算不得自己人。

就连放白额李出去都得留儿子做人质，真正信得过的没几个。

胡杰是为数不多能让他放心的。

“鸿蒙寨该扩军了。”

方明岔开话头。

“扩军？”

张铁山一愣。

“我打算招汉人出关。晋省、陕省闹饥荒，新顺政府管不过来，与其让老百姓饿死，不如放他们出关谋生。绥远平原和库库和屯草原有的是好地，去年西北军西迁荒了一年。出关的汉人可以给贡王种地，好歹混口饭吃。咱们也能从中挑些壮实后生当兵。”

“你想学当年那个马五爷？”

张铁山脸色变了变。

这主意跟当年马五爷忽悠汉人出关，给蒙古人卖命如出一辙。

“一来想多救些人，二来也是为鸿蒙寨打算。至于学不学马五爷，看老天爷的意思。但我方明对天起誓，绝不做对不起汉家兄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