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牛皮。"鞋垫里还细心地垫了层乌拉草，踩上去又软又暖。

日落前，秦铁柱拖着野猪回到村里。这次他没急着分肉，而是先把最好的里脊和一条后腿送到周家。周村长正在院里劈柴，看见野猪肉眼睛一亮："好小子！这枪法赶上当年武工队了！"

"明天进山的事..."

"李部长跟我说了。"老村长压低声音，"晓兰她舅在青龙峡放羊，说看见过生人。"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炭笔画着简易地图。

晚饭后，秦铁柱在油灯下保养步枪。母亲坐在炕沿纳鞋底，突然说了句："听说要分地了。"

秦铁柱擦枪的手一顿。土改分地是1950年冬才开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他们这偏远山村了。

"按户分还是按人分？"

"说是按人口。"母亲眼里闪着光，"你和小丫都能算半劳力，咱家能分十来亩呢。"

秦铁柱想起前世看过的资料，初期土改每人约分两亩半旱田。他盘算着，如果能分到河边那块地，将来引水灌溉种水稻，收成能翻倍...

"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秦铁柱瞬间扑灭油灯，抄起步枪冲到院里。枪声是从东山方向传来的，不是制式步枪，更像是土铳。

民兵哨子的尖啸声划破夜空。秦铁柱把子弹袋系在腰间，对惊慌的母亲说了句"锁好门"，就冲向村口。

打谷场上己经聚集了十几个民兵，王铁牛正挥舞着老套筒组织人手。看见秦铁柱，他像见了救星："柱子！东山哨所遇袭！"

秦铁柱心头一紧。东山哨所俯瞰全村，要是被敌人占据...他二话不说就往东山跑，王铁牛带着五个民兵紧随其后。

山路在月光下像条灰白的蛇。秦铁柱边跑边检查步枪，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如果是土匪报复，多半会选易守难攻的位置...

"哗啦——"

左侧灌木丛突然晃动。秦铁柱一个侧滚翻，几乎同时，一团火光从黑暗中喷出。灼热的铁砂擦着他脸颊飞过，打在身后树干上"啪啪"作响。

"土铳！"他大喊一声，朝火光处扣动扳机。

"砰！"

三八式步枪的枪口焰在黑夜中格外刺眼。惨叫声传来，一个黑影捂着肩膀栽倒。

王铁牛他们包抄上去，很快押回来个满脸血污的汉子。秦铁柱用枪管挑起那人的下巴，是邻村出了名的二流子，跟刘富贵有过勾结。

"几个人？"王铁牛一脚踹在俘虏腿上。

"三...三个..."俘虏疼得首抽气，"他们说...说要去炸粮仓..."

秦铁柱脸色大变。村里粮仓存着全村的种子粮，要是被毁，明年春耕就全完了！

"你带他回去报信。"他对王铁牛说完，转身就往粮仓方向狂奔。耳边风声呼啸，前世在特种部队练就的夜间奔袭技能此刻发挥到极致。

粮仓在村西头，是间加固过的土坯房。离着还有百来米，秦铁柱就看见两个黑影正在门口鼓捣什么。他一个急刹，单膝跪地举枪瞄准。

月光下，那人手里的东西泛着金属光泽——是炸药包！

"砰！"

子弹精准地打在对方手腕上。炸药包掉在地上，同伙吓得转身就跑。秦铁柱正要追，突然听见"嗤嗤"的声响——导火索己经被点燃了！

他箭步冲上前，一把扯断嗤嗤燃烧的导火索。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就差两秒...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周村长带着大批村民赶到，火把照亮了秦铁柱苍白的脸。地上那个受伤的匪徒被揪起来，有人认出来是刘富贵的堂侄。

"好小子！"周村长拍着秦铁柱的肩膀，手都在抖，"又救了全村一次..."

秦铁柱摇摇头，弯腰捡起那个炸药包。这是用硝铵肥料自制的土炸弹，但捆扎手法很专业，不像是普通农民能搞出来的。

"得尽快搜山。"他低声对周村长说，"我怀疑还有特务..."

夜色更深了。秦铁柱坐在粮仓门口，步枪横在膝头。远处传来零星的狗吠声，火把在山路上连成一条游动的火龙。他摩挲着枪托上那个模糊的菊花徽记，突然觉得历史像个轮回——前世用现代化武器保家卫国，今生靠着缴获的老枪守护乡亲。

周晓兰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捧着个粗瓷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香味扑鼻。

"喝点热的。"姑娘把碗塞到他手里，手指冰凉。

秦铁柱一口气喝完粥，胃里顿时暖烘烘的。他抬头看着满天星斗，轻声道："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