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世凶刃,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一个穿着关东军少佐军服、神情精干的军官恭敬地站在门口,低声汇报:“…‘鹞子’的信号在靠山屯西南方向彻底消失,确认失联。猎人小屋方向,风雪太大,‘风眼’旋翼机无法抵近侦察,热成像仪受到严重干扰,无法确认目标是否还在原地。但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己经收到了‘雪崩行动’的假情报,并且…盘尼西林的封锁线没有任何被突破的迹象。”
沈七七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平淡无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少佐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新京‘母巢’传来消息,石原阁下对进展有些…不满。他要求尽快确认墨离鹰的死亡或者捕获,并拿到‘生死簿’。石原阁下说…‘八岐’的最终调试,需要那个‘执掌者’作为关键催化剂…”
听到“石原阁下”和“母巢”,沈七七银灰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厌恶与忌惮。他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少佐身上。
“告诉石原老师,”沈七七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长白山的雪,会埋葬一切。墨离鹰和他的残部,己经是困在猎人小屋里的待死之兽。‘雪崩’的绞索己经套上他们的脖子,恐慌和绝望会让他们自己走出来,走进我为他们选好的坟场。至于‘生死簿’…它只会属于最终的胜利者。现在,他只需要确保‘玖号’到‘拾贰号’试验体随时待命,别让我的‘风眼’在最后收网时,扑个空就行。”
少佐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躬身:“嗨依!属下明白!这就去回复!”
少佐退下后,办公室再次陷入死寂。沈七七缓步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前,桌面上摊开着一份标注着猎人小屋周边地形的军事地图,旁边放着一个打开的银质烟盒。他拿起一支香烟,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尖轻轻嗅着那淡淡的烟草气息。
窗外,风雪更急了。沈七七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却又带着一丝病态期待的弧度。
“墨离鹰…‘幽冥判官’…”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还能撑多久?为了救那个叫雾蛇的小情报员…你会选择哪条死路呢?是强攻药品仓库,还是…去向那些自身难保的抗联求援?无论你选哪条…都逃不出我的掌心。这场猎杀游戏,该结束了。你的生死簿,我很感兴趣…”
他拿起桌上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冰冷:
“‘风眼’全体,保持一级待命。目标…猎人小屋周边二十公里范围。任何可疑热源和移动信号…格杀勿论。”
猎人小屋(新转移点,一处更隐蔽的废弃炭窑)。
“快!把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
“温水!干净的温水!铁砧,按住他!”
“雾蛇!撑住!听到没有!撑住啊!”
炭窑内空间比猎人小屋更狭小,空气混浊,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血腥味和一种濒死的绝望气息。一盏昏暗的马灯挂在土壁上,光线摇曳。
张济民(老参)满头大汗,枯瘦的手指飞快地在雾蛇胸口几个穴位施针,试图激发他最后一点生机。铁砧死死按着雾蛇因高烧和痛苦而不断抽搐的身体,眼中布满血丝。冰爪则和抗联派来的一个年轻卫生员一起,奋力捣碎着刚刚由雪枭秘密带来的、抗联珍藏的几味特效消炎草药。老烟锅和栓柱在一旁不断烧着热水。
雾蛇躺在简陋的草铺上,脸色己经由灰败转向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胸口的起伏微不可查。脓液的恶臭更加浓烈,高烧让他的皮肤烫得吓人。他的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张大夫…他…他快不行了!”铁砧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张济民施针的手在微微颤抖,浑浊的老眼充满了无力:“毒…毒入心脉了…这些草药…吊不住了…除非…除非有盘尼西林…立刻…静脉注射…”
盘尼西林!又是盘尼西林!这如同诅咒般的名字!
冰爪猛地停下捣药的动作,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土墙上,鲜血从指关节渗出也浑然不觉。他看着气若游丝的雾蛇,又看看外面依旧狂暴的风雪,鹰头和雪枭还在为了渺茫的希望与抗联周旋、冒险…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
炭窑入口处遮挡的厚重草帘被猛地掀开!裹挟着一身风雪寒气的墨离鹰,如同标枪般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比风雪更苍白,嘴唇甚至有些发紫,显然刚才的跋涉和与杨靖宇的对峙耗尽了他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