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南满铁路编组站那场焚天烈焰与震彻全城的连环爆炸,如同狠狠抽在“满洲国”心脏上的一记带血耳光。·0`0`小¢税-旺. \首-发?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奉天城小半个夜空,浓烟滚滚三日不散,巨大的爆炸声浪连皇宫(溥仪住所)的琉璃瓦都在震颤!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裹挟着无法抑制的恐惧,飞向新京(长春),飞向关东军司令部,更飞向了北平铁狮子胡同那个被层层钢铁和士兵包裹的板垣征西郎!
“一个人!又是他!那个魔鬼!雪原阎罗!”板垣征西郎在加密电话里对着梅津美治郎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调,“野狼峪!奉天编组站!下一个…下一个会不会是我?!梅津君!必须找到他!必须在他靠近之前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整个关东军和伪满高层彻底被惊动了。一张覆盖整个南满地区、空前严密的搜捕大网迅速张开。铁路沿线所有据点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巡逻队人数翻倍,配备军犬。奉天、辽阳、鞍山等大城市更是如临大敌,宪兵、特务倾巢而出,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员,特别是口音陌生的外乡人。悬赏令上墨离鹰(根据零星目击拼凑的模糊形象)的人头赏格飙升到了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然而,墨离鹰如同蒸发了一般。在制造了奉天编组站的炼狱后,他并未选择向大城市潜行,反而凭借着“雪原幽灵”伪装和超强的野外生存能力,一头扎进了奉天以北、辽河平原与长白山余脉交界的广袤雪原和莽莽林海之中。这里村落更加稀疏,日伪控制相对薄弱,但严寒和风雪也更加致命。
他如同一匹真正的孤狼,昼伏夜出,以冰雪解渴,靠系统空间储备的高能压缩干粮和偶尔猎取的野物充饥。怀中的生死簿指引着方向,上面一个距离他当前位置不远的新名字散发着血腥的诱惑——张扒皮。
此人是盘踞在月亮泡(一个大型冬季渔场)的汉奸渔霸头子,手下纠集着上百号地痞流氓组成的“护渔队”,实际是日军的走狗。他垄断了整个月亮泡的冬季捕捞,强征重税,动辄打杀敢于反抗的渔民,还将大量渔获无偿“孝敬”给驻扎在附近的日军小林大队(约400人),以换取日军的庇护,罪行罄竹难书。月亮泡,就是墨离鹰选定的下一个刑场。
七天后,月亮泡。
这是一片被厚厚冰层覆盖的辽阔水域,冰面冻得坚实如铁。寒风在空旷的冰原上呼啸,卷起地上的雪沫,发出呜呜的鬼嚎。\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冰面上,被人工凿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冰窟窿(“冰眼”),渔民们穿着臃肿破旧的棉衣,在刺骨的寒风中,用简陋的冰镩和抄网,麻木地重复着下网、起网的劳作。他们的脸上布满冻疮,眼神呆滞绝望,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喷出长长的白气。
冰面边缘,几座用厚木板和泥巴搭建的简陋窝棚旁,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一个穿着崭新貂皮大氅、戴着狐皮帽、满脸横肉、叼着烟卷的胖子,正坐在铺着厚毛皮的椅子上,跷着二郎腿,正是张扒皮。他身边围着十几个同样穿着厚实棉袄、挎着驳壳枪或拎着木棍的打手,一个个趾高气扬,对着劳作的渔民指指点点,呼来喝去。不远处,还有一小队(约10人)穿着黄呢子军装、背着三八大盖的日军士兵在巡逻警戒,显然是“护渔队”的主子——小林大队派来“维持秩序”和接收渔获的。
几辆马拉的大爬犁停在旁边,上面己经堆满了冻得硬邦邦的鲜鱼。几个渔民正吃力地将沉重的鱼筐抬上爬犁,动作稍慢,就会招来打手们恶毒的咒骂和毫不留情的棍棒。
“妈的!没吃饭啊!快点搬!耽误了太君的军需,扒了你们的皮!”张扒皮吐掉烟头,恶狠狠地骂道,一脚踹在一个动作稍慢的老渔民腰上。老渔民惨叫一声,踉跄着扑倒在冰冷的鱼堆上。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清晰地穿透了风雪的呼啸和现场的嘈杂,在空旷的冰面上回荡开来:
“像你这样的人…”
所有声音仿佛瞬间被冻结了。渔民们惊恐地抬起头,打手们愕然地西处张望,巡逻的日军士兵也警觉地握紧了枪。张扒皮脸上的横肉一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谁?!哪个王八蛋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那个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拷问,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张扒皮的心上:
“…到底要怎么才能改变呢?啊?”
最后一个“啊”字,音调微微上扬,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彻底的否定。这根本不是疑问,而是对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