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刺骨。左手从腰间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抖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日期和"处决""失踪"等字样。

"认得这个吗？"

墨离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的'功劳簿'。"

李士群的瞳孔剧烈颤抖。那是他亲手记录、用来向日本人邀功请赏的名单！怎么会...

"王复生，1937年12月4日，活埋；

李静，1938年1月17日，电刑；

张明远..."墨离鹰缓缓念出几个名字，每个音节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李士群心头，"...林振华，1938年3月2日，喂狼狗。"

最后一个名字让李士群浑身一颤。那是三天前的事，一个宁死不屈的年轻学生...

"我...我被迫的..."

李士群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日本人逼我...我可以帮你...我知道很多秘密..."

墨离鹰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收起名单，右手缓缓举起那把还在滴血的匕首，刀尖对准李士群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眼球，距离不到一寸。

"我会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这句话不是威胁，而是冰冷的宣告。

李士群崩溃了。尿液浸透了他的绸裤，顺着肥胖的大腿流到地板上。"不...不要...求求你..."

墨离鹰的左手突然探出，铁钳般扣住李士群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那面日本国旗。旗子下方，是一张崭新的、写满名字的名单。

"看清楚。"

墨离鹰的声音如同丧钟，"这是你准备明天交给日本人的新名单。"

匕首的寒光闪过。

李士群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自己的鲜血呈放射状喷溅在那张名单上，将一个个名字染成刺目的红色。就像他曾经亲手染红的那么多同胞的名字一样。

【系统提示：猎蛇行动（阶段一）完成。目标李士群确认清除。任务评价：完美。】

墨离鹰没有停留。他从李士群的尸体上跨过，走到办公桌前，迅速翻检着抽屉里的文件。重要的情报被系统自动扫描记录，存入虚拟空间。最后，他拿起桌上那台德国进口的照相机，对着墙上的名单和地上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

远处，警报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己经响起。76号的警卫终于察觉了异常。

墨离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裹挟着硝烟和血腥味扑面而来。下方，十几个持枪特务正从西面八方涌向主楼入口。

他的嘴角在面罩下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右手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两枚美制Mk II破片手雷——系统刚刚发放的奖励。保险销被无声拔掉，握片弹开的清脆声响淹没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中。

"两秒。"墨离鹰轻声自语，手臂肌肉绷紧，精确计算着角度和时机。

手雷脱手而出，如同两只黑色的死亡之鸟，划过完美的抛物线，一枚飞向主楼正门，一枚飞向庭院中央的假山——那里正聚集着最多的人影。

墨离鹰没有去看爆炸的效果。他的身体己经翻出窗外，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地落在三米外的一棵老槐树横枝上。树枝剧烈摇晃，但足以缓冲下坠的冲击力。

轰！轰！

几乎同时，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撕裂了夜空！炽烈的火球腾空而起，弹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半径十五米内的一切生命！主楼的门廊被炸得粉碎，假山周围的警卫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抛向空中！

惨叫声、哀嚎声、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76号大院！

墨离鹰借着爆炸的掩护，身形如同鬼魅，沿着槐树粗壮的枝干滑到围墙边缘，一个纵跃便翻过了高墙，消失在墙外错综复杂的巷道阴影中。

他的身后，76号魔窟陷入了一片混乱和火海。而那张被鲜血染红的名单，在烈焰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上面的名字——那些即将被出卖的爱国者——奇迹般地被鲜血模糊得无法辨认。

当第一缕晨光挣扎着穿透上海滩厚重的云层时，墨离鹰己经回到了利通洋行的地下基地。他卸下装备，冲洗掉身上残留的火药味和血腥气，换上一套崭新的深灰色西装。那个冷血无情的黑夜幽灵，重新变回了法租界彬彬有礼的年轻商人。

帆布帘后，林曼卿似乎被夜间的动静惊醒，正警惕地半坐在行军床上。她的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但眼中的戒备丝毫未减。当墨离鹰走近时，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摸向枕边的勃朗宁。

"李士群死了。"

墨离鹰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帘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