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兄弟。谁坏规矩,功劳再大,绝不轻饶!小桃的锄奸队,眼睛不只在老家。”
众人心头一紧:“明白!
最后,陆昭明看向夏荷和王老蔫:“跟施密特谈妥是第一步。夏荷,你在上海多留几天。”
夏荷意外:“军座?”
“两件事。”陆昭明目光深沉,“第一,借合作多接触礼和洋行甚至其他洋行的技术室、样品间。不是偷,是看!看机器样品、目录、手册要点。重点不是核心机密,是他们觉得‘过时’或‘基础’的东西——零件规格、加工流程、材料性能表。这些对我们建工业底子太重要。用你专业眼光挑、记、画。”
“第二,”他声音更低,“施密特提的‘润滑油’和‘烃类转化’方向,不能光画饼。你以‘考察原料’、‘请教技术’名义,接触本地化工作坊、修机器厂,甚至大学理工教授。找真有本事但不得志,或痴迷新技术的老师傅。摸清他们本事和心思。名单地址记好,交‘鹞鹰’建档。将来,他们就是播工业火种的人。”
他转向王老蔫:“北斗行上海分号,是租界合法前哨和钱袋。除掩护情报人员,更要利用租界方便,打通稳定进货路——不单卡车零件,还有书!理工课本、技术杂志、工程手册!花钱买!一船桐油换一船书也值!这些,比枪炮更能定乾坤。”
王老蔫用力点头:“明白!保证一本不少运回去!”
事毕夜深。陆昭明在护卫下离开据点,首奔秘密码头。一艘小货船将载他天亮前回临江。
黄浦江上,汽笛呜咽。陆昭明站在船头,回望灯火辉煌却藏无尽黑暗的魔都。弄堂苦难、谈判较量、据点星火,在脑中翻腾。他握紧拳头。
“军座,”泥鳅如影随形,“刚收‘鹞鹰’急信:我们离开杂货铺不久,巡捕房突击搜查了隔壁两条街,像在找东西。码头那边,‘小刀会’的人接触了王阿大家属,工棚区气氛紧张,像要炸。”
陆昭明眼神一凝。上海的暗流,比他想的更凶险。今天埋下的种子,能在这又脏又险的泥地扎根发芽吗?
“知道了。告诉‘鹞鹰’,按计划办,藏好,保护好火种。家里,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望向西方,那是根基临江——卡车的轮子要转起来,兵工厂的机器要轰鸣,湘西的矿山要出矿,而最要紧的,是老百姓的心要聚成铁打的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