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堆，“一百块给三七交学费，一百块送女学堂，剩下这一百…”他敲敲大牛的脑门，“买辆结实骡车，跑运输。”

“真去当苦力？”李二虎急了。

“拉军火。”陆昭明蘸着羊汤在桌上画路线，“罗阎王批的条子——往后咱们给军校运弹药！”

满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阿毛兴奋地举手：“我押车！我画过铁路图！”

后半夜，霜重得像铺了层白盐。陆昭明查哨经过马厩，草料堆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谁？！”

一个黑影猛地窜出，竟是何耀祖！他手里攥着把豁了口的匕首，眼睛血红：“断臂的仇，今晚跟你了结！”

陆昭明侧头躲开匕首，枪托狠狠砸向何耀祖肋骨！何耀祖竟不躲闪，匕首首首捅向陆昭明心窝！

“砰！”

枪声震落了屋檐上的霜花。何耀祖僵在原地，匕首尖离陆昭明胸口只有三寸。他身后，小桃举着的驳壳枪口，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桃…桃姐？”举着马灯跑来的阿毛，灯光照见何耀祖后心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冒血。

罗阎王带兵冲到时，陆昭明正掰开何耀祖紧握的手——掌心死死攥着几颗被换下来的钝头马掌钉。

“以下犯上，死有余辜！”罗阎王一脚踢开尸体，“拖去乱葬岗喂狗！”

小桃的手还在微微发抖。陆昭明接过她手中滚烫的枪，轻轻贴在她冰凉的手指上：“这世道，拿绣花针的手，也得学会握枪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