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要杀要剐冲我来!"
孟恩远却出人意料地平静。
他缓缓抬手,示意部下们安静:"诸位不必如此。"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老部下,"西平军既然接受了我们的投降,就不会行不义之事。"
红警军官适时上前解释:"诸位将暂时押往伊通城关押,这是正常程序。"
他特意看了孟恩远一眼,"孟督军另有安排。"
这个含糊的说辞让将领们更加不安。
许兰州与巴英额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裴其勋的拳头握了又松。
只有高士傧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什么。
……
押送的囚车轮毂己经开始转动。
临别前,孟恩远对众将沉声道:"诸位且安心前去,好生配合。以诸位的才能,将来必有用武之地。"
这番话他说得诚恳,却让在场的吉黑联军将领更加困惑。
当所有中高层军官都被押走后,红警部队的整编工作正式开始。
普通士兵们被要求继续留在俘虏营,等待后续安排。
看守的士兵向他们解释:"待我军完全控制东北后,会妥善处置各位的去留问题。"
至于孟恩远,此刻正被带到了一顶单独的帐篷里。
第37师师长肖安国亲自接见了他,开门见山地说:"孟督军,我军即将北上吉林,需要您的协助。"
孟恩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早该想到——西平军留下他,就是要利用他在吉林的威望和人脉,为和平接管吉林铺路。
毕竟,作为曾经的吉林督军,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里的军政体系和风土人情。
帐篷外,北上的部队己经整装待发。
孟恩远站在地图前,看着肖安国手指划过的路线,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即将以全新的身份,回到那个曾经统治多年的地方。
而这一次,他将不再是以主人的姿态,而是作为西平军的"合作者"。
远处,被押往伊通的囚车己经消失在尘土中。
孟恩远望着那个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
奉天27师指挥部内,冯麟阁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自张作霖率主力北上后,这座往日喧嚣的军营就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窗外的雪雨淅淅沥沥,更添几分凄凉。
"报——!"
通讯兵慌张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前线急电!"
冯麟阁一把夺过电报,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己经是第七封噩耗了!
先是炮兵部队全军覆没,然后是数次进攻失利,昨天更是传来奉军主力被两支新冒出来的西平军合围的惊人消息。
每封电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快!立即集结部队!"
冯麟阁拍案而起,"准备北上接应!"
然而命令还未传达到各营,又一封电报接踵而至。
程九恩的电报尽显急切:"突围失败...全军被围...覆灭在即..."
冯麟阁瘫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电报飘落在地。
这一夜,指挥部灯火通明。
冯麟阁在作战地图前来回踱步,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副官几次劝他休息,都被粗暴地赶了出去。
首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他才勉强合眼。
"师长!大事不好了!"
参谋长刘景双的惊呼将他惊醒。
冯麟阁刚要发怒,却在看到对方惨白的脸色时心头一颤。
"张师长...战死了..."
刘景双的声音哽咽。
……
冯麟阁如遭雷击,一把抢过电报。
纸上的字迹像刀子般刺入眼帘:"张师长率敢死队冲锋...壮烈殉国..."
他的嘴唇剧烈颤抖,半晌才挤出一句:
"雨亭...你糊涂啊..."
窗外的雪雨声渐大,冯麟阁望着水雾朦胧的庭院,眼前浮现出与张作霖并肩作战的往事。
从绿林草莽到封疆大吏,多少腥风血雨都闯过来了,却在这西平折戟沉沙。
"你是不想活着回来面对张上将啊..."
冯麟阁喃喃自语,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城南。
那里软禁着张作霖的义父,那位被他们兵变夺权的前镇安上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