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一名年轻士兵在惨叫中断了气。
张作相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染血的领口,那里缺了一颗纽扣,是被狙击枪子弹擦过的痕迹。
"报告旅长..."
董英斌的声音带着颤抖,"全旅实到人员...一千西百零七人。"
这个数字让周围的军官们脸色煞白。
更可怕的是,伤兵营里每隔几分钟就会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些看似伤势不重的士兵,在这治疗条件极差的临时医院里,很多都是因失血过多而亡!
五里外的松林深处,月光透过树隙斑驳地洒在谭雅的作战日志上。
她的铅笔尖在"弹药消耗"一栏轻轻停顿:"刘洋23发,25个战果;杜锋18发,19个战果;本人31发,27个战果。"
站在她身后的特种连新兵王福来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刚从侦察连调来的小伙子,手指不自觉地计算着命中率:平均每发子弹带走0.8个敌人!
"这...这怎么可能?"
王福来的声音惊飞了树梢的寒鸦。
他在侦察连时听长官说过,最顶尖的狙击手能达到50%命中率就是奇迹。
谭雅头也不抬地继续写道:
"蝴蝶雷引爆12枚,预估杀伤83人;跳雷组杀伤预估147人..."
笔尖突然转向新兵:"把你的下巴收起来,你刚才伏击时的表现很差知道吗?"
王来福来应激敬礼道:“是!长官!”
青水溪的水流裹挟着血丝蜿蜒而下,张作相蹲在岸边,浑浊的溪水映出他扭曲变形的倒影。
一缕刺眼的白发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鬓角,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董英斌踩着泥泞的靴子走近,递来的电报纸被溪风吹得哗哗作响。
"就写...遭遇西平军王牌部队伏击!"
张作相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盯着水中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那些画面又在脑海中闪回。
神出鬼没的狙击手、精准计算的交叉火力、仿佛能预知他们每一步行动的雷区布置!
这绝不是临时设伏,而是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