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那句“我愿意嫁给孙浩同志”,像一道惊雷,劈在了礼堂里每个人的天灵盖上。¢x,i·n~w,a+n+b·e+n!.^o~r·g?
尤其是许大茂。
他脸上的笑容,像是被瞬间冻住的瀑布,凝固在了嘴角。他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雷劈了的雕像,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信!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自己,堂堂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轧钢厂的“交际花”,走到哪儿不是被人前呼后拥的体面人,竟然会输给孙浩那个废物?那个连话都说不利索,见了人就脸红的闷葫-芦?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肯定是搞错了!对!一定是搞错了!她一个外地来的逃荒女,分不清谁是谁,肯定是把孙浩当成我了!
许大茂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他猛地转过头,对着苏晚晴,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喊道:“你……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看清楚了!我才是轧-钢厂的放映员!我叫许大茂!”
他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仿佛在提醒苏晚晴,她选错了目标。
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充满了不甘和恼羞成怒。
苏晚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嫉妒而面容扭曲的男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阎解成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没有像许大茂那样失态地咆哮,但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比咆哮更难看。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用一种自认为很理智,但实际上充满了酸味的语气,对着苏晚-晴说:“这位女同志,我希望你能理智地,慎重地,重新考虑一下你的选择。”
“婚姻,不是儿戏。它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j+c\h.h-h′h?..c¨o,m*选择一个合适的伴侣,至关重要。”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孙浩,嘴角露出一丝轻蔑。
“一个厨子,一个整天跟油烟、锅碗瓢盆打交道的粗人,他能给你什么?他能跟你谈诗词歌赋吗?他能跟你聊人生哲学吗?他能理解你精神层面的追求吗?”
“而我,不一样。”他挺了挺胸膛,脸上露出一丝知识分子的优越感,“我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宣传科的干事,但我有文化,有思想。我们在一起,才会有共同语言,才会有精神上的共鸣。这,才是真正的革命伴侣!”
他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自卖自夸。
仿佛苏晚晴选择孙浩,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是一种对文化的背叛,是一种极大的错误。
许大茂和阎解成,一个失态疯癫,一个酸腐迂腐。两人像两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主席台前,上演了一出滑稽的“抢亲”闹剧。
礼堂里,所有人都像在看戏一样,看着他们俩的表演。嘲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快看快看,许大茂急了!”
“还有那个阎解成,酸得掉牙了!”
“真是笑死人了,人家姑娘都没看上他们,他们倒好,自己先争起来了。”
主席台上的赵主任,脸色己经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本来还想给这两个人留点面子,没想到,他们自己非要把脸凑上来,让她打。
她用力地一拍桌子。
“砰!”
巨大的声响,让整个礼堂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赵主任指着许大茂和阎解成,厉声喝道,“这里是组织为革命青年解决个人问题的严肃场合!不是你们撒泼打滚、争风吃醋的菜市场!”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还有没有一点革命青年的觉悟!”
她先是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许大茂!你口口声声说别人有猫腻,我看,思想最有猫腻的,就是你!得不到就诋毁,这是什么作风?这是典型的小资产阶级嫉妒心理!是腐朽的!是落后的!”
然后,她又转向阎解成,毫不客气地批评:“还有你!阎解成!读了几天书,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看不起我们工人阶级了?厨子怎么了?没有我们工人阶级,没有厨子给你们做饭,你们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都得饿死!你这种看不起劳动人民的思想,是严重脱离群众的!是错误的!是需要深刻检讨的!”
赵主任的一番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刀刀见血,把许大-茂和阎解成批得是体无完肤,狗血淋头。-小¨税¢C/M*S*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