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延伸、铺设。

这己经不是建造。

这是创世。

“这……这不可能……”周启看着手中的数据，感觉自己毕生建立的科学观，正在一寸寸崩塌，“它……它在自我供能？不，它在……它在与整个星球的能量循环，融为了一体！”

夏潮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他冲到宁远身边，看着那座正在焕发生机的城市，声音颤抖。

“您……您不是在控制它。您是在‘教’它。您教会了我们人类的建筑逻辑，如何与艾欧尼亚的生命法则，和谐共生！”

上校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宁远的背影，眼神里，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与……虔诚。

他终于明白，宁远之前所说的“另一种东西”是什么了。

那不是勇气，不是智慧。

是慈悲。

是一种将自身，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生命，视作同类的，最本源的慈悲。

宁远收回了手。

他转身，看着己经呆立在原地的周启。

“周将军，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们需要的，不是控制权。”

“是‘归属感’。”

“当艾欧尼亚真正将我们视作它身体的一部分时，它就会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我们。这比任何防御阵列，都更坚固。”

周启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缓缓地，低下了头。

“总指挥，我……我错了。”

“你没错。”宁远说，“你只是在用你的方式，保护大家。但从今天起，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了。”

他环视三人，也像是在对整个舰队宣告。

“我们的文明，将在这里，获得新生。”

“这座城市，是我们的摇篮，也是我们的丰碑。它将见证我们如何放下傲慢，学会谦卑。如何从一个索取者，变成一个共生者。”

“它叫【薪火城】。”

宁远看着那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充满了生命奇迹的城市。

“人类文明的薪火，自此，重新点燃。”

他没有再多说，迈步走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