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白泽和芒同时心中一凛。

“才过了多久，就忘了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了？”

话音未落，天空中的铅灰色云层，开始剧烈地翻滚。一个比之前在万妖谷出现的法则畸变体庞大十倍的阴影，正在云层中缓缓成型。

那不再是模糊的影子，它甚至凝聚出了模糊的轮廓，像一尊没有面目的神祇，低头俯瞰着下方这群不知死活的“蝼蚁”。

一股纯粹的、要将万物归于“寂灭”的意志，横扫而下。

所有巫族和妖族，都感到自己的神魂像是被冰冷的刀锋刮过，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恐惧，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看到了吗？”宁远终于收回视线，扫过两族的首领，“那就是你们的敌人。它不会因为你们是巫是妖，就对谁手下留情。”

白泽和芒的脸上，血色尽褪。

在这尊“寂灭神祇”的威压下，他们两族之间的那点仇恨，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渺小。

“在我的军队里，没有巫族，也没有妖族。”宁远转向李明，“只有战士。”

他看着两族联军，抛出了第一个，也是最根本的军规。

“现在，你们作为战士的第一课：向我证明，你们有资格，站在我身边。”

宁远抬起手，对着天空那尊正在成型的“寂灭神祇”，轻轻一指。

“目标，天空。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