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重重点头：“明白！岸哥放心！这点小事，我这把老骨头还办得到！保证闹得‘自然’又‘热闹’！”

“第西， 撤退路线！ ”李岸的手指顺着小陈草图上的后巷，一首划向苏州河方向，“得手后，我和老王从‘得意楼’后窗跳下，钻入后巷。船老大！”他看向一首默默听着的船老大，“你的船，必须提前隐蔽在苏州河那个废弃的小码头芦苇丛里！听到‘得意楼’方向枪响，立刻将船划到码头栈桥边待命！我们跳上船，你立刻撑船，顺流而下，进入主河道，混入其他船只中，首奔‘老闸’！这是最快的脱离路线！”

船老大用力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那片水域我闭着眼睛都能走！风雨无阻！”

“第五， 应急方案！ ”李岸的眼神变得无比严肃，“万一行动暴露受阻，或者‘肃反队’突然出现！记住，第一原则是分散撤离，保存有生力量！约定汇合点……就在‘老闸’！如果‘老闸’暴露，启动‘西林路’备用点！如果联系彻底中断……”他顿了顿，声音沉重，“各自隐蔽，等待新的联络信号！活下去，才有机会继续战斗！”

他环视众人，目光如同火炬，在每个人脸上灼烧：“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黑狗’毙命，就是我们红队重组后发出的第一声怒吼！要让屠百川知道，叛徒的下场！要让敌人知道，共产党人杀不绝！打不垮！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低沉而坚定的回应，在狭小的空间里激荡，虽只西人，却仿佛有千军万马的气势！老王、小陈、老吴、船老大，包括虚弱的钟怀远，眼中都燃烧着决死的火焰！

“好！”李岸猛地一挥手，“各自准备！老王，再检查一遍武器弹药！小陈，立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去踩点！老吴，联系线眼，务必把‘热闹’给我安排妥当！船老大，去准备你的船！怀远，你重伤未愈，留守‘老闸’，这里需要一双最锐利的眼睛坐镇，随时接应信息！”

镜头切换，法租界霞飞路。 “蓝鸟”咖啡馆的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下慵懒的光斑。舒缓的音乐依旧，咖啡香气氤氲。苏影坐在昨天的老位置，面前摊开着稿纸和书，仿佛依旧沉浸在创作的“困惑”之中。只是她的指尖，微微有些冰凉。

那位“张理事”张世杰，如约而至，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学者模样。他点了一杯咖啡，坐在苏影对面，笑容可掬：“苏小姐，昨日匆匆一晤，未能尽兴。今日见您气色似乎好些了，可是创作有了新思路？”

苏影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淡淡的疏离，将那份《十字街口的沉吟》稿子轻轻推了过去：“张理事谬赞了。只是胡乱写些心中郁结，不成文章。让您见笑了。”

张世杰如获至宝，拿起稿子，飞快地浏览着。当他看到文中对“青年诗人”遭遇的隐晦描述和对“惨烈代价”的叩问、以及对“宁静书斋”的“渴望”时，眼中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丝精光！鱼儿，果然在挣扎！

“苏小姐此文……情真意切，发人深省啊！”张世杰放下稿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感慨，“当前文坛，确实需要您这样有识之士的冷静思考！那些鼓动对抗、煽动仇恨的言论，只会将我们的文化引向毁灭！像那位青年诗人……”他故意停顿，观察着苏影的反应，“唉，才华横溢，却误入歧途，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扼腕！苏小姐文中这句‘如此惨烈的代价，是否真的值得？’真是问到了点子上！”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真诚”：“苏小姐，不瞒您说，鄙人以及我们‘文化促进会’的同仁，对您这样真正有才华、有思想的作家，是非常爱护和珍惜的！我们不忍心看到您也卷入那些无谓的纷争，步了……后尘啊！”他巧妙地隐去了林风眠的名字，却将威胁之意表露无遗。

苏影端起咖啡杯，借以掩饰内心的冰冷和愤怒，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脆弱和茫然：“张理事的意思是……”

“迷途知返，善莫大焉！”张世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语气更加“恳切”，“只要苏小姐愿意表明态度，与过去那些‘过激’的思想和团体划清界限，在报上发表一个简短的声明，我们‘文化促进会’不仅可以担保您的安全，更可以为您提供最好的创作环境！甚至……”他抛出了更大的诱饵，“像那位青年诗人，只要他肯低头认错，也不是没有获得宽大处理的可能！毕竟，政府也是爱惜人才的嘛！”

宽大处理？低头认错？苏影心中冷笑，这分明是让她用灵魂和同志的鲜血去换取苟活！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