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号。这是最高级别的“**静默转移**”指令!意味着收到标记的同志,必须立即切断所有横向联系,销毁一切敏感物品,在规定时间内撤往指定的紧急备用安全点!
“小陈!” 李岸压低声音,对着紧闭的房门唤了一声。
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学生装、面容精悍的青年闪身而入,正是李岸的得力助手兼警卫员陈锋。他眼神锐利,动作轻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岸哥?” 陈锋看到李岸凝重的脸色,心头一紧。
“立刻启动‘黄鱼’方案!” 李岸的声音低沉而急迫,不容置疑,“名单上标‘!’号的点,立刻通知!动作要快!要干净! 通知完,你自己也立刻撤往三号备用点!没有我的新指令,不得露面!”
“黄鱼方案?!” 陈锋瞳孔微缩!这是特科应对最极端危机的预案之一,意味着核心网络面临毁灭性威胁!他没有任何废话,重重点头:“明白!” 接过李岸递来的通讯录,迅速扫了一眼标记点,转身便如狸猫般消失在门外。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送走陈锋,李岸没有丝毫停顿。他迅速清理掉桌面上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物品,包括那杯凉透的粗茶。然后,他走到墙角,挪开一个不起眼的旧藤箱,露出后面墙壁上的一块活砖。他熟练地撬开活砖,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严实的小巧电台核心部件和一些备用电池。这是他的“命根子”,必须带走!
就在他刚刚将油布包塞进随身携带的旧书袋底层,用几本线装书掩盖好时——
“笃、笃笃、笃!” 一阵急促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并非约定好的暗号!
李岸浑身一僵!瞬间如同被冰水浇头!他闪电般将书袋藏回藤箱后,右手己无声地滑入长衫内袋,握紧了冰冷的枪柄!身体紧贴墙壁,目光死死锁定房门!
“谁?!”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听起来如同一个深夜伏案写作的普通文人。
“李先生!李先生!是我!楼下开杂货铺的老赵!” 门外传来一个焦急而熟悉的声音,是这栋石库门一楼的房东,一个老实巴交的苏北人。“快开门!出事了!巡捕房的人把巷口封了!挨家挨户查呢!说要找什么‘逃犯’!”
巡捕房封巷搜查?!李岸的心猛地一沉!动作这么快?!目标如此明确?!这绝不寻常!他迅速判断:硬闯是下策!必须利用身份和租界的规则周旋!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被打扰后的茫然和些许不耐。他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满脸焦急、搓着双手的老赵,他身后狭窄的楼梯间里,己经传来了沉重的皮靴踩踏声和蛮横的吆喝声!
“李先生,您看这……” 老赵一脸惶恐。
“怎么回事老赵?深更半夜的?” 李岸皱着眉,语气带着知识分子的不满和困惑。
“不知道啊!突然就来了好多巡捕,还有便衣!凶神恶煞的!说是有重犯跑到咱们这片了!” 老赵话音未落,几个身穿深蓝色巡捕制服、头戴圆筒帽、手持警棍和手枪的安南巡捕(法租界雇佣的越南籍巡捕),在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眼神阴鸷的华人便衣带领下,己经气势汹汹地冲上了二楼!刺眼的手电筒光柱毫不客气地打在李岸和老赵的脸上!
“搜!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那华人便衣操着生硬的上海话,厉声喝道,目光如同毒蛇般在李岸脸上和屋内扫视。
李岸强忍着被强光照射的不适和内心的惊涛骇浪,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愠怒:“你们干什么?!这里是私人住宅!我是《申报》的专栏撰稿人李慕白(李岸公开化名)!我有法租界的居留证!你们凭什么深夜擅闯民宅?!” 他刻意拔高了声调,带着知识分子的清高和据理力争。
“《申报》撰稿人?” 那华人便衣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并未退缩,反而逼近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李先生是吧?不好意思,公事公办!我们接到线报,有共党分子在这一带活动!为了您的安全,也为了租界的治安,请配合检查!” 他一挥手,几个安南巡捕如狼似虎地就要往屋里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慢着!” 李岸猛地一声断喝!他上前一步,挡在门口,目光首视那华人便衣,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势:“检查可以!但请出示法租界公董局签发的搜查令!否则,我有权拒绝!并且,我会立刻向我的律师,以及《申报》法务部投诉!控告你们非法搜查,侵犯人身自由!” 他搬出了租界法律和《申报》这块招牌。在法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