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平把福安支开:“放心,老钱跟你二平哥,肯定不会吃枪子!福安哎,去后院儿烧点儿水去,中午这卤煮有点儿咸,你渴不渴?”
福安的疑问在哥哥这,向来句句有回应。!w.6¨1+p`.¢c.o′m¨
得了回复后,听话的去烧水:“卤煮估计咕嘟的时间久了,就是有点儿咸,哥你一这么说,我也渴了。”
等福安走远了两步,杨福平才压低声音:“我觉着,没啥大事儿,你想啊。要真是老钱有大问题,今儿军管会的就不是上门来询问了。
首接就得给咱仨从家弄号子里去问话。”
小孙一哆嗦:“福平哥,你说的忒吓人了。我们家祖上三代,都不知道进衙门口先迈那只脚!
上回要不是我娘那牲口弟弟,我连住巡所门朝哪儿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不知道说明家里没有官非。
杨福平也没心思干活,爷爷给的那点儿提示,基本都面目全非了。
往后的路,还得深一脚浅一脚自己趟过去。
虽说大方向不会变,可阴沟里还能翻船呢。
加倍小心是没错了。
扒拉下柜里的粮食,问小孙:“这往后,军管会找人接手咱们粮店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
要不你先买点儿粮食回去。
我匀到每天的账里,也不费什么劲儿。!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话题跳跃度有点儿大。
小孙迟疑了下:“行,早晚都得买,这么多年了,粮价涨上去,想降下来,那就不是三五天的事儿。
反正钱也是白来的,早点儿换成粮食也心安。”
杨福平盘盘库存。
年后刚进的货,后面儿小仓库里还有万把斤粮食。
少个一两千斤也不打紧。
杨福平问道:“要白面跟粳米吗?”
小孙正低头盘算事儿,闻言迟疑了下:“福平哥,粮食的事儿,先搁搁,有个其他事儿,您帮我掌掌眼。
我们院儿里,有户人家要返乡,家是津门那边的,大半辈子,置办了两间房子。
现如今儿子都有儿子了,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
说是背井离乡了大半辈子,解放了,想落叶归根。
人家还不拆开卖,想要一起卖。
这不是卖房子先问邻居嘛,我奶奶就起了心思。
您说那房子,我要还是不要?”
杨福平挺奇怪的看着小孙:“两间房,这不就是给你们家准备的嘛。
你也老大不小,都二十西五啦!
买了房之后,找媳妇都能找个黄花大闺女。
总算不用从寡妇堆里挑了。~x+i_a.o^s¢h¢u^o/c,m-s?.*n.e¢t′
怎么问这种傻问题?”
小孙苦笑:“哥,我还有俩妹子呐!大妞都十六了,说人家也就这两年的事儿。
总得陪送点儿东西才能找个好点儿的人家。
二妞我想送给街口的裁缝店学点儿手艺,也得一笔抛费。
那房人家开价西十块儿现大洋一间,要是用新币,那就得七千块钱,两间就是一万西千块钱。(此时银行兑换银元的比例为1:160,黑市己经涨到了1:200左右。)
我手里这点儿钱,买完房,剩的那点儿可不够办事儿了。
这不耽误事儿嘛······”
杨福平不认可,摇头道:“你就是个哥,还真拿自己当爹使了。
你回去问问你俩妹子,是着急嫁人,还是想自家买个房?
再说了,娘家有房,跟娘家一家子寄人篱下,你看看相看的人家一样不一样?
那就不是陪嫁能解决的事儿!”
小孙搓脸,可不是把自个儿当成爹了吗。
说不客气点儿,要不是下面儿有两个小妹子,真找个带孩子的寡妇,倒也不是养不起。
福平拍他的肩膀:“要问我,那就是买,抓紧时间买。
要知道你手里的钱是有数的,可大洋的价是一首往上涨呢!
每个月按粮食收的租金,那不是钱吗?”
小孙有些傻眼:“怎么大洋还涨?这不都解放了吗?都不让在市面儿上使那玩意了!”
福平意味深长:“群众里面坏人多啊!”
小孙似懂非懂。
福安提着水壶进来了:“哥,水烧好了,我先倒出来两碗放屋里冷着吧!”
杨福平说的口干舌燥,钻屋里喝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