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东西伸到了杨福平鼻子底下:“看吧,这玩意儿你指定认识!”
杨福平借着隔壁摊儿上微弱的灯光,仔细看了看。
这玩意儿还真不能说不认识。
杨远信天天手里端着的紫砂壶嘛。
只不过老头拿过来的这个,壶呈扁圆形,通高约一寸多点儿,壶身采用捏塑成型工艺,短流圆形把,底部设三乳状足。壶肩阴刻十西字秦汉体铭文“台鼎之光,寿如张苍”,盖钮及壶底分别钤“彭年”“香蘅”阳文篆印。
杨福平看看老头。
这人得意的快翘出来尾巴了:“好好看看,这可是乾隆年间的物件儿!”
杨福平实诚的摇头:“这玩意儿我倒是认识,可不懂!”
没等老头发火儿,杨福平接道:“虽然看不懂,但是咱爷们说话算话,这块儿腊肉,就归你了!”
老头喘口气,接过杨福平手里的这块儿腊肉,自嘲道:“要是太平年间,你这一袋子腊肉也顶不上个壶把儿!”
这句牢骚话,杨福平只当没听见。
卷好包袱皮儿,提着空袋子就往外走。
今儿生意太好,多少心里有些担忧。
于是走走停停,不时的回头看看,没用的胡同也绕了好几个。
可偏偏一点儿异样没感觉到,杨福平疑惑的想,莫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黑市儿还挺守规矩?
太太平平到家之后,杨福平顾不上收的这些个大洋,小黄鱼还有收拾之类的东西。
先把那个小圆紫砂壶放在堂屋的桌上。
自个儿脱下衣服,一头扎进被窝里,只想睡个天昏地暗。
连媳妇的问话,都没回上几句就扯起了呼噜。
刘翠芬没问出来平安与否,只好亲自上手检查了一遍儿。
见没事儿,也放心的跟着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只听杨远信在堂屋亮起了嗓门:“曼生壶?还是彭年曼生壶!福平,福平!这是不你弄回来的?”
杨福平下意识的把头塞进了被窝里,天王老子有事儿,也得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