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触碰到书页的瞬间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低头掩饰眼中的狂喜,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他既展现了足够的天赋让老人愿意倾囊相授,又没有暴露全部实力。
他扛起长杆转身离去时,夕阳将他的影子投在石板路上,那影子握枪的姿势竟与陈观海有七分神似。
陈观海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突然低笑出声,笑声惊起了梧桐树上的夜鸦。
他摩挲着腰间磨得发亮的黄铜酒壶,轻声道:"好一个会藏拙的小狐狸..."
忽然老人又话风一转。
“会藏好啊,会藏好啊。”
“世间骄者众多,藏器者独少”
老人仰头饮尽最后一滴酒,浑浊的眼中精光暴涨。
晚风骤起,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千百个声音在窃窃私语。
老人摸了摸下巴,决定明天要教些真东西了——既然这见习弟子这么会装,那就把压箱底的"游龙九变"拆开了揉碎了教。
他倒要看看,这个深藏不露的小子,到底能装到什么程度。
远处,时语拐过街角后突然加快脚步。他闪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再也抑制不住澎湃的心潮。
手中白蜡杆突然活了过来,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完美的"苍龙摆尾",杆尖刺破空气发出的尖啸惊得野猫炸毛逃窜。
“落魄了,被人看出来在藏拙了。”
时语唉声叹气。
“不过好在,应该只看出了我表面的藏拙程度。”
“每一次变身冰龙魂好像都在对我的身体改造,一次两次不明显但到现在我也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了类似第二份体力条一样的玩意了,下次再试着藏三分吧。”
时语自语着随后收枪回家。
夜色渐深,时语盘腿坐在自己狭小的卧室里,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泛黄的书页。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野猫的嘶叫,远处江轮的汽笛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悠长。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上陈观海用朱砂批注的小字,那些笔迹苍劲有力,墨迹渗透纸背。
书页间还夹着几片干枯的梧桐叶,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时语突然停下翻页的动作,目光落在"苍龙摆尾"的图解上——老人演示时腰胯转动的幅度,比书上标注的还要多出三分。
放下书本,时语拿起靠在床边的白蜡杆。
黑暗中,他闭眼回忆着黄昏时分老人的每一个细节:那看似随意实则暗合天地的站姿;转腕时肌肉纤维的微妙颤动;甚至老人呼吸时肩胛骨起伏的节奏。
杆身在掌心轻轻旋转,他突然睁眼,在狭小的空间里完美复现了那记"回马枪",杆尖在距离墙壁寸许处戛然而止,没有惊动挂在墙上的校服。
"原来如此..."时语低声自语,指尖抚过杆身上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木纹。
老人故意放慢的第七个变化,正是衔接"惊鸿照影"的关键。
他小心地将这个发现记在笔记本上,用的是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
窗外月光渐渐被云层遮蔽,时语打了个哈欠,却仍舍不得合上书。
他注意到某一页的边角有反复翻阅的痕迹,上面记载的正是明日要学的"惊鸿照影"。
老人用红笔在旁批注:"形如惊鸿一瞥,意似长虹贯日"。
床头闹钟指向凌晨一点。时语终于合上书,却仍忍不住在被窝里比划着发力方式。
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像一条不安分的游龙。
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又看见老人站在暮色中,那杆白蜡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色闪电。
时语在梦中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被角,像是在握着那根陪伴了他整个黄昏的白蜡杆。
窗外,一只夜蛾扑向台灯未熄的余温,在玻璃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宛如枪尖划过的轨迹。
月光再次穿透云层,照亮了书桌上摊开的笔记。
却无法照透那坐在电脑桌前的身影。
他一如既往地坐在椅子上,浑身漆黑无比。
双手撑着下巴寂静无声注视着熟睡中的时语。
他的嘴角微微裂开,随即在夜色中
静静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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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求求来个书评吧(?ω? ),己经首秀好几天了书评都没有一个,己经跟被关小黑屋没什么区别了,肝谷的上本书也是被关了足足六次小黑屋以至于一百二十多万字都没有评分........
这本书己经很努力了,不想切了.....拜托拜托(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