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的身影撞进人群的瞬间，整个街道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穿蓝白校服的初中生们像受惊的鸟群西散开来，书包里的文具盒砸在地上，钢笔墨水在路面上泼洒出诡异的蓝色溪流。

一个扎马尾辫的女生踉跄着倒退，手肘撞翻了路边早餐摊的蒸笼，刚出笼的包子滚落一地，在沥青路上沾满灰尘。

卖煎饼的大婶挥舞着锅铲尖叫，油星子溅到旁边西装革履的白领身上。

白领手忙脚乱地擦拭定制西装，公文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文件被风吹得西处飘散。

老人化作青年猛的一窜街道。

街道对面，五金店的卷帘门被慌乱的顾客撞得哗啦作响。

"让开！都让开！"

左家暗卫从巷口包抄而来，黑西装在晨光中格外扎眼。

他们粗暴地推开挡路的行人，一个推婴儿车的年轻母亲被撞得旋转了半圈，婴儿车脱手滑向马路中央。

车里的婴孩发出啼哭，声音淹没在突然响起的汽车警报声中。

便利店门口摞着的饮料箱被撞翻，易拉罐滚得到处都是。

穿拖鞋的店主追出来咒骂，却踩到洒落的汽水滑倒在地。

橙色的芬达液体漫过路面，与不知谁掉落的草莓冰淇淋融化成恶心的粉红色泥沼。

公交站牌的玻璃在混乱中被肘击粉碎，蛛网状的裂痕后还贴着那张寻人启事。

站牌下的流浪汉紧紧抱住他的编织袋，脏兮兮的毛毯上落满了从快餐店飘来的包装纸。

在十字路口中央，交通信号灯徒劳地变换着颜色。

出租车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怒骂，却被后方突然倒车的SUV吓得猛按喇叭。

整个街区的汽车警报此起彼伏，与商铺的促销广播、行人的惊叫混成令人窒息的声浪。

而在这片混乱的中心，老人脖颈间的古玉青光暴涨，映照出每个人脸上扭曲的恐惧。

他枯瘦的手指正在结印，古老咒文浮现的瞬间，整条街道的玻璃制品同时震颤起来，发出高频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