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
我松开领口的第一颗纽扣,那道疤痕在后视镜里若隐若现,如同一道无法抹去的过往印记,见证着我所经历的一切。
深呼吸时,却吸入满肺的香水味——Bla 的甜腻中混杂着恐惧的酸涩,顽固地附着在车厢的每一个角落,挥之不去,如同那挥之不去的压抑与恐惧。
仪表盘的蓝光映着我的指节,后座的座位上那里还残留着女孩挣扎时留下的抓痕,五道鲜红的月牙形划痕在灯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像是一道道痛苦的印记,刺痛着我的双眼。
雨滴在车顶敲打出无序的节奏,那声音如同命运的鼓点,沉重而又无序。
车窗上的雨痕像无数道扭曲的泪痕,在玻璃上蜿蜒流淌,如同这世间无尽的痛苦与悲伤。
我摸出手机,锁屏是今晚的任务报告,那冰冷的屏幕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手机震动起来,是左天雄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九点,西郊仓库。那边的人不肯交出发现的古玉,你去处理一下。”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一道命令,再次将我拉入这个黑暗的世界。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中的思绪如同这纷乱的雨丝,纷繁复杂。
我是兵器。
是工具。
是左家阴影里最肮脏的那只手。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我只能按照命令行事,成为这个黑暗世界中的一颗棋子,一个被命运操控的傀儡。
暮色垂落时分,左辞没有回家在街角石墩上,像是被流水冲刷至岸礁的残叶。
周围市声鼎沸如潮,他却在霓虹织就的光影旋涡中逐渐失重。
那些斑斓灯箱仿若群星坠入凡间,将他切割成无数透明切面,每盏路灯投来的光束都化作锋利刀刃,沿着边缘镶嵌银边。
摩天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纷乱人影,他试图在缝隙里寻找自己的轮廓,却只捕捉到无数重影在钢铁森林中迷途。
过路行人的低语汇成湍急暗流,漫过他裸露的脚踝。
他脚边那枚空易拉罐随微风滚动的沙沙声,却比任何钟摆都更精准地丈量着孤独的深度。
当不知何处飞来的塑料袋擦过鞋面,他才惊觉,这潮水般汹涌的夜色里,连自己的存在都沦为了无人察觉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