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对手顽强的不甘,也有一丝对英雄表现的敬意。
勒沃库森的球员们围拢过去,拉斯·本德重重拍了拍莱诺的肩膀,托普拉克也关切地询问着他的伤势。
莱诺只是咬着牙摇摇头,示意自己还能坚持,目光死死盯住角旗区方向,大声吼叫着布置人墙。
他的左手,指尖的血迹在白色的门将手套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勒沃库森依靠着莱诺的神勇和全队近乎搏命般的收缩防守,在拜仁持续不断的围攻中艰难支撑。
每一次解围都伴随着巨大的身体碰撞,每一次成功的拦截都引来客队看台短暂的、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欢呼。
希尔伯特在一次与罗本的对抗中痛苦倒地,队医进场处理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起身,走路明显有些踉跄。
时间在药厂球员沉重的喘息和拜仁球迷一浪高过一浪的助威声中,一分一秒地艰难流逝。
“看看勒沃库森球员的表情,”赵路叹息道。
“体能消耗巨大,精神高度紧张,每一次防守都是在悬崖边上走钢丝。0-2的比分像大山一样压着他们,上半场剩下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当主裁判终于吹响半场结束的哨音时,那声“哔——”对药厂球员而言,不啻于天籁之音。
他们几乎是互相搀扶着,低着头,快步走向球员通道。
汗水浸透了蓝色的球衣,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疲惫的轮廓。
莱诺走在最后,左手不自觉地蜷缩着,指尖包裹的纱布透出淡淡的红色。
安联球场的上空回荡着拜仁球迷轻松的歌声和掌声,与勒沃库森球员沉重的脚步形成刺眼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