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后,高志远站在镜子前,调整着领带和袖口,试图找回那种曾经属于他的威严和自信。*y_d¢d,x~s^w?./c_o?m.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镜中的那个人依然显得疲惫而失落,眼神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振作点,高志远。"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这只是暂时的挫折。等度过这一关,你会东山再起,到时候,秦梓宸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个念头给了他一丝慰藉,让他找回了一点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装满现金的皮箱,走出了酒店房间。
国际饭店的大堂依然熙熙攘攘,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进进出出,谈笑风生。
高志远穿过人群,感到一种强烈的隔阂感。这些人过着正常的生活,而他却陷入了一场噩梦。
黄包车在党务调查科秦梓宸门前停下。
高志远坐在车里,盯着那栋不起眼的建筑,心跳加速。
三天前,他是以特派员的身份踏入这里的,高高在上,意气风发。而今天,他却如同一个战败的将军,来缴纳沉重的赎金。
"先生,到了。"车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高志远付了车钱,然后拎着皮箱,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栋建筑。\餿-艘?暁*税!枉! ′冕/肺_岳?黩.
每一步都如此沉重,仿佛脚下是泥沼,而不是坚实的地面。
门卫认出了他,恭敬地点头致意:"高特派员。"
高志远勉强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些人眼中,他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特派员。但很快,一切都会改变。一旦他离开上海,关于他被秦梓宸羞辱和敲诈的传言就会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
走进大楼,高志远首接前往秦梓宸的办公室。
路上,他遇到了几名工作人员,他们都恭敬地向他问好,但高志远能感觉到,这些问候中己经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探究和好奇。显然,关于他和秦梓宸之间的冲突,己经有了一些风声。
秦梓宸的办公室门半开着。
高志远停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急促的心跳。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在秦梓宸面前露出任何软弱或恐惧的迹象。
他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秦梓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平静而自信。
高志远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秦梓宸正坐在办公桌后,翻阅文件。!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
看到高志远,他放下文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中既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对失败者的怜悯,只有一种平静的满足。
"高特派员,准时到达,很好。"秦梓宸站起身,示意高志远坐下。
高志远没有接受这个邀请,而是站在原地,将皮箱放在办公桌上:"二十万大洋,全部在这里。你可以清点。"
他的声音尽可能地保持平稳,但内心却翻腾着无尽的怒火和屈辱。这二十万大洋,是他的血汗钱,是他的尊严,是他的未来。而现在,他却要将它们双手奉上给这个年轻的对手。
秦梓宸打开皮箱,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沓沓银元。他随意翻了翻,然后合上皮箱:"我相信高特派员的诚信。"
这句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高志远脸上。秦梓宸的"信任",不过是对他的又一次羞辱。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高志远己经彻底沦为了失败者,而秦梓宸甚至不屑于清点他的"赎金"。
"现在,请销毁那些证据。"高志远强忍着怒火,声音略显僵硬。
秦梓宸微微一笑,从抽屉中取出那盘录音带:"高特派员,恐怕有些误会。我只是答应不把这件事交给蒋委员长,并没有答应将录音销毁。"
高志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继而涨得通红。
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继而是一阵滚烫的怒火。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但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这不是我们的协议!"高志远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秦梓宸依然保持着那种令人恼火的平静:"我们的协议是,如果你支付二十万大洋,我就不会把证据交给蒋委员长。我从未说过要销毁证据。"
高志远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三天前的对话。确实,秦梓宸只说了不会将证据交给蒋委员长,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意味着证据会被销毁。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