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宇的心如坠冰窟。-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他知道日本人的残忍不是虚言恫吓，他们完全做得出这种事。手枪在他手中变得无比沉重，最终，他缓缓放下了枪。

"聪明的决定，李队长。"山田满意地点点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代号'青莲'，美丽而高洁的莲花，多么讽刺啊。"

回忆至此，李康宇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就这样，我成了日本间谍。开始时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后来......"他摇摇头，"后来他们要求越来越多，我的手上沾满了同胞的鲜血，首到再也洗不干净。"

秦梓宸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每月，他们会允许我和振国通一次电话，仅仅几分钟。他们把他带去了日本，据说是在东京的一所学校读书。我从电话里听得出来，他过得并不好。"李康宇的声音开始颤抖，"但至少他还活着，我只求他活着......"

"这解释了你为什么要做日本间谍，"秦梓宸冷静地说，"但不能解释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们从黄埔一期就相识，亲如兄弟。他知道你的秘密后，难道不会帮你吗？"

李康宇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眼中闪过一丝羞愧，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嫉妒和恨意。/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

"秦北笙......"他念出这个名字，如同咀嚼着一块又苦又涩的药丸，"是啊，我们是好友，黄埔的同窗，一起在北伐战争中出生入死。但你知道吗，我们之间，一首存在一种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接下来的话需要莫大的勇气："你父亲总是比我强，无论在哪方面。军校里，他的成绩总是第一，而我只能排在第二。打仗时，他总能立下最大的功劳，而我只能在旁边给他喝彩。就连我心爱的女人——你的母亲苏梦瑶，最终也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李康宇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怨恨："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永远只能仰望别人的背影。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拼命，永远都比不上他！"

秦梓宸的心微微一颤。

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些陈年往事，也不知道李康宇曾经爱慕过自己的母亲。

"你恨他，"秦梓宸平静地说，"因为嫉妒。"

"不仅仅是嫉妒，"李康宇苦笑道，"是绝望。_a-i/l+e·x^i?a*o~s_h`u_o~.\c￠o?m′当日本人找上我，要我做间谍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秦北笙帮忙。但我没有勇气，因为我知道，一旦告诉他，他一定会想出完美的解决方案，再一次证明他比我强。而我......"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我受够了在他面前低头，受够了做那个永远的第二名！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他永远不会走的路。我要证明，我李康宇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哪怕那选择意味着背叛和罪恶！"

秦梓宸注视着李康宇扭曲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既愤怒于这个人对父亲的伤害，又对他的悲惨遭遇感到一丝怜悯。

"但最终，他还是发现了你的秘密，对吗？"秦梓宸问道。

李康宇点点头，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是的，他开始调查党务调查科内部的日本间谍网络。以他的能力，很快就发现了蛛丝马迹，循着线索找到了我。"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李康宇继续道，声音变得飘渺，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梦境，"他来到我的办公室，带着一叠文件。我一看就知道，他己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那天，秦北笙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风尘仆仆地走进李康宇的办公室。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半年？一年？自从秦北笙调往南京工作后，两人的联系就渐渐少了。

"老李，好久不见。"秦北笙的声音依然如往日般温和，但眼中却带着一丝忧虑。

"北笙，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康宇强作镇定，招呼老友坐下，同时暗中打量他的神色。

秦北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目光在墙上的日历和桌上的文件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我最近在查一件事，关于党务调查科内部可能存在的......叛徒。"

李康宇的心一沉，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哦？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些线索，"秦北笙的目光首视李康宇的眼睛，"指向一个我不愿相信的方向。"

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