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刚过,洪公公就对兴顺帝说七皇子在书房外等候着。′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明明是夏末,兴顺帝穿得并不清凉,听完眉眼闪过一抹惆怅,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父子二人在气氛略显凝重的御书房内的棋盘上博弈几个来回,七皇子即将输掉最后一局后,耍赖地把棋盘打乱。
“父皇的棋艺可是先帝爷都不敌的,儿臣献丑了...”
自七皇子手腕受伤后,兴顺帝己经许久没看他这样活泼的时候,忍不住的指着他哈哈大笑,颇为畅快。
笑过后,问他,“一大早的进宫找朕,不单是找父皇下棋的吧。”
“父皇,”七皇子开门见山,“儿臣恳请父皇恩典,为儿臣赐婚。儿臣……想娶荣国公府三姑娘,贾悠婉为正妃。”
兴顺帝微微一怔,面色放松的同时,又闪过一抹深思。
他对贾悠婉有些印象,正是当初在太孙天花事件中,第一批试验牛痘的,贾府庶出姑娘。
贾府如今声望日隆,贾敬等人更是深得他心,但贾家无实权,往后也不会有……
一个庶女做皇子正妃?
“老七啊!”
兴顺帝沉吟片刻,带着一丝安抚对七皇子提议道:
“贾家女儿自然是好的。·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只是……正妃之位关乎皇家体统,贾三姑娘身份终究……委屈你了。朕看,赐她为你的侧妃,亦是荣宠,如何?”
他自觉是为儿子考虑,不想儿子因一时情动而委屈自己。
七皇子闻言,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这只手,在两江贪墨案时候,大皇子和太子斗法,他和西哥被人追杀时,他替西哥挡刀,伸出去被硬生生砍的。
虽然经名医救治保住了手,却留下了狰狞的疤痕,经脉被伤,手指僵硬,再也无法提笔写字,更遑论挽弓持刀。
这只残废的手,是他为兄弟情义付出的代价,也曾是他心中难以释怀的隐痛。
那次,父皇又偏心了,只对大皇子惩罚一番,对太子又是百般维护。
甚至为了平民愤和言官觐言,偷偷把自己的内库搬空大半,补上了太子一党的贪墨钱财。
太子党的那些官员,没有公开处决,而是等到风头过后,寻了其他罪名惩罚。
他苦涩地笑了笑,他扯开衣袖,将那只残缺的手毫无遮掩地展示在兴顺帝面前:
“父皇,儿臣不能提笔写出您夸过的颜体了,也不能搭弓射死扑出来的猛虎。这只手,便是儿臣的命数。!第.一¢看~书_网\ .首¢发′”
兴顺帝看着七皇子手臂上狰狞的刀疤,猛然记起,这个不受他重视的七子,也曾经是个文武双全的好孩子。
也是猛虎扑向自己的时候,冷静搭弓射箭的勇士。
“儿臣余生所愿,不过是在父皇和皇兄们的庇护下,得一知心人,富贵荣华,平安喜乐,为皇室开枝散叶,多添几个孙儿承欢父皇膝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顿了顿,目光真挚地看向兴顺帝:
“贾三姑娘品性高洁,性格温婉,与儿臣心意相通。儿臣只求与她相守,正妃之位,无关门第,只关乎儿臣的心意。求父皇……成全!”
看着儿子那只残缺的手,听着他平静话语下深藏的无奈与恳求,再联想到太子的暴戾荒唐、甄家众人的狼子野心,以及祈佑夭折可能隐藏的惊天阴谋……
巨大的愧疚和心痛瞬间淹没了沉浮半生的年迈帝王,他亏欠这个有情有义的儿子,太多!
“老七……”
兴顺帝声音有些哽咽,他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闪过对太子和甄家更深的厌恶与决绝。
“好!朕……准了!是父皇委屈你了!朕这就下旨,为你和贾府三姑娘赐婚!风风光光,娶她做你的正妃!”
数日后,赐婚的圣旨伴随着皇家仪仗,浩浩荡荡地抵达了荣国府。
阖府上下,惊喜交加。
贾悠婉虽然优秀,却是庶女,但能得七皇子如此看重,以正妃之位相聘,乃天大的荣耀!
赐婚第二日,七皇子并未大张旗鼓,而是轻车简从,亲自登门。
正厅内,屏退左右,只留翡翠在门外守候。
七皇子对着曲乔,郑重行了一个晚辈礼:“拜见老夫人。谢老夫人成全。”
红翡手快,怎么会让一个皇子给老太太行大礼。
“殿下切勿如此,不合规矩。”曲乔面脸慈笑的看着英俊的皇子:
“能得